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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金巷 第1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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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

他万万没有想到陶宜竟然会是三司省主,而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却肯愿意花时间和精力来点拨他这么一个前路未明的寒门学子。

更莫说对方的确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陶宜的才学自不必说,无论是文思还是学识都令他受益匪浅,但最重要的是,若非因为陶宜,他也不能从两人的策论往来中猜到朝中的风向不定,所以即便是为了应试,他仍坚持了没有走“投新”或“效旧”之路。

那时文中的字里行间,他看得出陶宜的态度是中立的。

但奇怪的是,照今日的情况看来,陶宜本人实际上却竟然是维旧一派。

这也是让谢暎感到疑惑和有些不安的原因。

陶宜并没有再纠缠于道谢的话题,只是笑了笑,一边给谢暎递了亲手分好的茶,一边转而问道:“今日亚相问你家中是否有定亲的意思,你可明白么?”

谢暎微微一怔,然后反问道:“先生想听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陶宜觉得有些意思,笑道:“场面话如何,真心话又如何?”

“若是场面话,那便是谢暎有自知之明,齐大非偶,我配不上人家。”谢暎说着,也浅笑了笑,“但先生是先生,我对您说真心话,那就是我心里只有这位邻家青梅,别的人再好,却也不是她。”

陶宜弯了弯唇角,说道:“你可想清楚了?”又提醒地道,“这条路若是你不走,可能排在你后面的人就会代替你走,到时你若见他人后来居上,可会意不平?”

谢暎想了想,然后笑意平静地开了口。

“先生或是觉得我年轻,所思所想都有些简单和意气。”他说,“可能是如此,但我不后悔。”

“我喜欢她,是一时心动,但我选择她,却是因不可或缺。”

谢暎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很平常,如同在叙述着三餐粥饭。

但陶宜却不由微微一愣。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来说是春日花、夏日风、秋日果,也是冬日阳。”谢暎浅浅笑了笑,语气平静而坚定,“我可以科举不第,另投他行,但却不能以旁人代她。这便是她与这条‘路’,之于我之不同。”

陶宜看着他,良久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婚期定在何时?”再开口时,陶宜却是如此问道。

“下月初七。”谢暎提到这个,显然有些难以掩饰的高兴,言语间也不由温柔了两分,“我生在五月,她说五月是个好月份。”

陶宜笑了一笑。

“那我到时也来讨杯喜酒喝。”他说。

谢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怔,旋即惊喜地礼道:“我原还担心先生多有不便,既是如此,那我就可放心地给您送请帖来了。”

陶宜含笑点头,末了,又语带调侃地说道:“我从初次见你,直到今天,好像这才是第一次看你真正像个少年郎的模样。大小登科,果然令人春风得意。”

谢暎不免有些脸红。

陶宜也没再多戏谑他,只转而再问道:“今日在朝上,你可有注意到太子殿下?”

谢暎自然是看到了,但他记得太子在朝上并没有对新、旧两派的争执发表什么意见。

陶宜似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又兀自缓缓续道:“陛下虽有意革新,但对旧派的意见也多有考虑。至于太子,向来意见中立,而且,从不结派。”

谢暎一愣,随即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蓦然抬眸向他看去。

只见陶宜淡淡一笑,看着他,说道:“当日我帮你,是为大盛将来,今日你入朝,我也希望你能想得明白。”

谢暎顿了顿。

他忽然离座站了起来,恭正地向着对方俯首加敬,礼道:“是。”

赏识

谢暎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快步走进院子,打算先去见过自家叔祖,不料才到门口,就险些撞上了正欲出来张望的谢夫子。

谢夫子一定,待看清了眼前人之后,便立马“嗨呀”一声,说道:“今日你可是后院失火了!”

说完,他还朝院门处看了一眼,然后拉过满脸茫然的谢暎就转身进了屋里。

谢夫子关上门便问道:“你与我说实话,可有人同你说想捉你为婿?”

谢暎下意识泛起了些回忆。

本就紧紧盯着他的谢夫子立马逮住了:“有,是不是?哪家的?你怎么同人说的?”

“没有。”谢暎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不想提这种枝节,“我只是奇怪您为何这样问。还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夫子叹了口气,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

原来今天有人找到了照金巷里来。

说来也巧,当时蒋娇娇正好在谢家院子里看刚搭好的葡萄架,来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就问谢夫子在不在。

蒋娇娇起初还挺热情,等把谢夫子找来了之后她就陪在旁边听,结果听着听着才发现原来人家是想给谢暎说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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