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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 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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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若不说出来或许还有的转圜,一旦说出口必是拿定了主意的,她既打定主意不想承这份好处,便自己说破嘴也无济于事,说到底是她自己的身子,她若心里别扭着,想来便吃了药膳也白搭。

想到此,便道:“娘子莫心急,先时是我着紧你的身子,一听说梁兄精医术,忙着请来给娘子诊病,便疏忽了这些人情世故,如今亏得娘子提醒,一会儿我便去寻梁兄,先谢过他来诊病的好意,再辞了这位做药膳的妈妈,劳烦他把方子写下来,明儿我跑一趟牙行,雇个会做药膳的也就是了。”

皎娘见他明白过来,心里方才松了口气道:“ 那相公莫耽搁了,就早去一趟吧,那位韩妈妈到底是梁府中人,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潘府巴不得有由头去梁府走动呢,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忙应下去了。

李妈妈见大爷这刚进了家 ,屁股都没坐热乎,便又匆匆的走了,忍不住道:“大娘子可真是,不过是个做药膳的妈妈,多大的事儿呢,又不是咱家上赶着要的,是人家巴巴送过来的,使唤几日也没什么,何必赶着让大爷又跑出去,先头大爷偶尔才出去应酬,近些日子可是成宿成宿的在外头,大娘子难道就不担心。”

皎娘:“男人家出去应酬吃酒也是常事,担心什么?”

李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大娘子刚嫁过来才一年,咱那泰山老爷是教学的先生,老夫人又是个持家有道的正经人,想必外头那些花花事儿,大娘子不知道也是有的,您当这男人们吃酒就是单吃酒不成。”

皎娘:“不吃酒还能做什么?”

李妈妈摇摇头:“干吃酒能有什么趣儿,总得寻几个唱曲儿的粉头助兴才有意思,大娘子不知,那些花楼里出来的可都是狐狸精,一个个打扮的妖妖娆娆专门勾男人的魂儿,只要是上了套,便一门心思的往妖精身上钻,哪还顾得上家里的媳妇儿。”

皎娘见她说的咬牙切齿,便知勾起了过往的伤心事,当初雇这婆子来家的时候,听相公隐约提过,她男人不正道,常往花楼里钻,弄的家不是家业不是业的,后来染上了病,在炕上熬了十好几年才咽气,熬的李妈妈年岁大了,再嫁不得,也没生养个一男半女,成了无依无靠的孤老寡妇,靠着给人帮佣做散碎活儿糊口,是个可怜人。

想来正因自己的经历,提起这些便恨的不行,皎娘虽觉李妈妈身世可怜,却也不会因此联想到自己身上,再说男人若真有寻花问柳的心思,终日在内宅里的妇人是能拦住还是能怎么着呢,皎娘虽不知别人家夫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她有自己的想法,这两口子过日子恩爱不恩爱倒不要紧,只要相安无事就好,更何况,各家境况不一样,怎可一概而论。

只是这些道理没必要跟这婆子掰扯罢了,便道:“相公知书达理想来不会行那荒唐事。”

李妈妈却摇头:“大娘子真是不知道那些妖精的厉害,莫说知书达理的书生就是个泥塑木雕的,只要是男的,也能被她们勾了魂儿去。”

皎娘被她这句逗的笑了出来,这一笑却勾起了咳嗽,一顿狠咳过去,半天方缓过劲儿来,也没精神再听李妈妈有的没的闲话,寻个由头遣了李妈妈出去,自己靠在暖炕上打算歇一会儿。

想皎娘本就身子弱,昨儿心里存着事熬了一宿,这会儿心事放下,合上眼这一歇便真睡了过去,一觉再醒来已起了更,坐起身把桌上的纱灯罩子取下,抬手取了头上的银簪子挑了挑灯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屋里一亮,不大会儿功夫,李妈妈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把托盘小心的放到桌上方道:“大娘子这一觉可睡得好,我进来三回都未见醒,刚还想着若再不醒老婆子就得讨嫌了,旁的也还罢了,这药膳可不能误了。”

药膳?皎娘微微一怔,这才看见那托盘里是暖壶套子。

李妈妈从暖壶套子里捧出一个汤盅子来道:“这梁府的人真都是底细人,知道天冷,这一路都用暖套子裹着送过来的,到这会儿还热着呢,大娘子快些用吧,那韩妈妈可是一再嘱咐了,要趁热吃才有效用。”

韩妈妈,梁府?皎娘皱了皱眉:“我不是已经跟相公说好,把那梁府的妈妈送回去了吗?这药膳又是从何而来?”

李妈妈:“说起这个,人家这梁公子真真儿的是个心善的好大夫,虽说大娘子不想平白领这份人情,把韩妈妈送了回去 ,人家梁公子也未恼,只说那药膳的方子正对大娘子的病症,只要照着方子调养,一准儿能好起来,不能耽搁,若是交于旁的厨娘,又怕逆了药性,便说既咱家这边不好使唤他府上的妈妈,便每日送一趟,也不费什么事,还特意带了话儿,让大娘子不用觉得担了人情,说他们家本就是开医馆药行的,熬药医病是应当的本分,那些不相识的人上门医病,也当如此,更何况还有跟大爷的交情摆在这儿呢,不过熬煮个药膳,算得什么大事。”

皎娘忽觉有些头疼,这话听起来倒像自己没道理一样,可是人家那些开医馆药行的,就算医病也没见谁家上赶着往病人家里送人使唤的,本来还想着跟相公说通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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