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2 / 3)
想想怎么说……”
“说真话。”
蒋春眠撩开眼皮看他一眼,张雁回紧咬着唇,唇色泛白,揪着她被子的手用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仿佛她的回答关乎他的生死,她怕不怕对他那么重要?不知为何,她心底生起股没来由的欣喜。
“我现在就不怕你!”
就在蒋春眠组织语言的时候,张雁回往前挪,直接挪动到她的面前,她的手被他握起来,指腹冰凉冻得她一缩,就见她牵着她的手,微微扭转身子,触碰到他的后背。
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张雁回睡觉穿的是她翻找出来的汗衫,汗衫是大号的,夏季乘凉用的,此刻在他身上虽然有些小,但勉强合适。
绿底粉花,是奶奶在集市上买的,蒋春眠夏季回来的时候经常穿着汗衫躺沙发上啃冰棍,很跳脱的花色,硬生生被张雁回严肃的气势压得沉稳不少。
此刻,他背部的花色瞬间被血洇湿,蒋春眠大惊失色,张雁回不紧不慢地道:“这里受了两次伤,两次都是方正祥砍得,一次是砍刀,一次是钢锯。”
蒋春眠:“……”
回想起来依旧很吓人。
张雁回:“虽然能自愈,但我情绪起伏的时候,这些伤口难免会裂开。”
捏着蒋春眠的手指没有松开,他转换姿势,正面对着她,牵着她的手落在他的胳膊上,少年的胳膊白皙修长,手臂隐隐勾勒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淡色青筋浮现,眨眼间,那条好看的胳膊就变得青紫红肿,小臂外侧有道十几厘米的划伤,皮肉外绽,鲜血汩汩冒出。
蒋春眠震惊得瞪大眼睛!
张雁回拧起眉头,回想道:“这是我掉下楼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我有想过抓住树枝的,我运气不好,树枝只是擦过我的胳膊,下一刻,我就掉在地上……”
蒋春眠被带入张雁回的回忆,他当着她的面撕开完好的保护膜,把鲜血淋漓的面貌展现在她的面前,白皙精致的少年慢慢地变成血染的模样,他的头部、颈部、四肢遍布伤痕,庆幸他摔下来的高度没把他弄得支零破碎,否则他实在不敢给蒋春眠看。
人的恐惧更多的是因为未知。他极力在蒋春眠的面前表现得像正常人那样,遮掩所有引起她恐惧的因素,恰恰因此,反而加重她的负面情绪。
当他一层层地,将掩盖在表面的幕布掀开,呈现在蒋春眠面前的,是他落地后最恐怖的模样。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每一道伤痕,目光落在他的脸侧,他说那里曾嵌进地面的石子,如今石子没有,留下坑坑洼洼的血口。
目光再次移动,随着他的话语想象他当时的情况,耳边声音渐渐被嗡鸣声取代,眼前仿佛炸开烟花,那烟花是血做的,落在地面的时候,浇了她满头满脸,明明温度温热,落在她身上却异常冰凉,冰得她的心脏缠缩起来。
“怎么哭了。”张雁回伸手抹掉她的眼泪。
怪不得感觉脸颊湿湿的,原来是哭了。
蒋春眠没管他落在眼下的手,反而伸手去碰他的眼珠,纸面白的皮肤,其上镶嵌两颗眼珠,没有眼白,漆黑阴暗,直勾勾地盯着她。指腹触碰,眼皮垂落,感受到那颗眼珠滚了滚,想睁开,却被她压着眼皮没法动作。
张雁回睁着一只眼睛,她另只手抬起来,落到他的眼睛上,两只眼睛全都闭起来。蒋春眠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就算是鬼又怎么样,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转而去摸摸他脸侧的血,粘腻腻的,竟然是真的,她随手抹在他的汗衫上,搓了搓,把手指搓干净。
就在蒋春眠摸完他的脖子,如法炮制往他衣服上抹的时候,张雁回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抽出床头放置的纸巾,包裹住她的手指,擦干净,然后问她:“还想摸哪里?”
蒋春眠矜持起来:“没有了,没有了。”
纸巾转了个放向,落在他脸上,流出的血擦干净,暴露在外的伤口慢慢地愈合,那张血染的脸再次恢复成白皙干净的面容。
“我去清理,你想睡觉了吗?”
蒋春眠躺好:“我试试。”
张雁回关掉房间的灯,到浴室清理,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带着和蒋春眠相同的气息,他愉悦地翘了翘唇,搓洗完汗衫晒在阳台,走到卧室门口停下。
里面传来虚弱的试探音:“张雁回,张雁回?”
张雁回拧开门把进去。
就听蒋春眠充满谴责的语气响起:“我本来能睡着的,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满脑子都是你说的那些场景,更睡不着了!”
张雁回蹲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认错道:“对不起。”
蒋春眠按开台灯,问他:“你其实不用睡觉的吧?”
“……嗯。”
“那正好!”蒋春眠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张雁回拦住她:“你想拿什么东西,我去。”
蒋春眠眨眨眼睛,想了想,说:“拿本语文书吧。”
张雁回回屋的时候,蒋春眠已经在床上躺好,侧身躺着,双手交叠压在脑袋下面,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