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宁枝手指蜷缩, 不由揪紧绵软的毛衣裙,她?闭眼, 睫毛不自觉发颤,然而等待片刻, 那吻却?迟迟未曾落下?。
奚澜誉揉了揉她的发顶,退开稍许,“感冒还没?好, 会传染。”
奚澜誉自制力惊人, 在这样的时刻, 依旧可以对抗本?能。
但宁枝不行。
她?是普通人,她?不想克制, 也不愿克制,何况,怎么可能克制得住。
月色这样美,气氛恰到好处。
内心的冲动来得迅疾而猛烈。
宁枝深吸一口气,微仰头, 指尖拂过衬衫柔软的面料, 上移,抓住那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下?拽。
奚澜誉稍愣片刻,唇角稍勾, 一如既往地纵容。
他顺着那力道,一手撑在沙发后侧, 一手抚过她?后脑。
宁枝顺势闭眼,她?两手勾住他脖颈,贴上去,但并未吻他,只视线轻轻掠过,咬一下?唇,深深看一眼,继而觉得奚澜誉那眼镜碍事,宁枝伸手摘了,随手搁在沙发边缘。
奚澜誉笑一声,“真不怕?”
宁枝一鼓作气,未说话,亦未停顿,她?主动地,看他一眼,转而仰头,挑起刚刚的那个吻。
她?在用行动回答他方才那个问题。
先是试探性地浅尝辄止,待她?尝到一点甜头,唇齿间干净白?茶与清冽雪松气息交换,糅合,她?渐谙其法,手心无意识地摩挲他的后颈,急切地拉着他向下?。
奚澜誉引以为傲的清冷、自持、理性,在这一刻,被她?轻易瓦解。
他手下?力道加重,因毫无镜片遮挡,他微眯了眼,那深沉的眸隔着月光看向宁枝。
从?前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她?白?。
并非单纯南城姑娘的白?,而是透着易碎、倔强,胶片质感一样的苍白?。
像一株幽静的昙花。
无声绽放。
然奚澜誉实则并不喜欢,他的生活本?就?是深海下?压抑的游鱼,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捧淡水,缓不了,甚至激不起一圈涟漪。
她?是极好的合作伙伴,是知进退的聪明?人。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至少他那时这样想。
他游刃有余地同她?谈条件,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在这场合约,这场协议中,他向来是那个主宰一切的赢家。
可感情哪里?会有赢家。
他习惯井然有序,习惯平淡如水,习惯陷于黑暗。
从?未想过,一刻也未曾预料,将这捧水拂开,底下?藏着怎样的秘密。
奚澜誉俯身,近乎带几分凶狠地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唇。
怀里?的小姑娘颤抖而勇敢,炙热而滚烫。
她?并非淡水,绝非幽昙,唇齿交缠之际,近乎是一瞬,脑中闪过一道念头。
开在悬崖峭壁的一株白?色山茶。
花卉柔软,花蕊香甜,然而那枝蔓却?坚韧不拔,迎风不惧。
室内弥漫着一股秋意将去,而冬夜渐至的萧瑟与寒凉。
宁枝攥住奚澜誉游走?的指尖,呼吸停顿,颤颤,那微凉的此刻亦发烫,恰如他们?彼此靠近的内心的共振。
主动索取,被动承受。
这场沉溺于冲动的亲吻很快变由奚澜誉主导。
月色摇晃,黑夜沉沉。
宁枝意识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待奚澜誉几欲放开她?时,她?近乎是下?意识地便攥住了他的袖口。
奚澜誉停下?,两手撑在她?身侧,垂眸看向她?。
宁枝抿唇,声线发紧,心口因紧张而不自觉加快,她?轻轻开口,邀请,“……奚澜誉,我听说一个不太科学的偏门,好像可以治感冒,你想听听吗?”
奚澜誉轻笑,“嗯?”
他嗓音有点哑,每每这时,他只要一开口,无论?是低笑,抑或是轻语,都能叫人呼吸漏掉一拍。
致命的沙哑,却?又格外的性感。
宁枝不自觉吞咽,尚未放开他,因而稍微用力,他便顺着她?,亲昵地将她?搂进怀里?。
宁枝微微抬头,凑到他耳边,咬字很轻,近乎耳语,呼吸像一簇带着火星的羽毛,拂过奚澜誉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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