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3)
,光是这些人家,也能想到家中女眷吧?就像阿敏一般,学上些字,多念一些书,也不失为日后的一条出路,总比只能靠着?家中父兄,靠着?婚后丈夫要?好。”
这只是她脑海中的偶尔一动,并未细细琢磨,也就是在?陆尚面前,才肯说出来?。
可随着?言语出口,她的思路也越发清晰起来?,说到最后,却?是寻出另一条道路来?,也越发坚定了心中所念:“商户之子也好,无知妇孺也罢,谁就能说他们永远都是最底层呢?”
就像冯贺,便是凭着?自己本?事得中案首,外人提及也从来?不会说他多用功多努力,只会将?关?注点放在?他的出身背景上,连带着?贬低一番商贾。
就像她,就是因为知道女子授课太过离经叛道,只能打着?陆尚的名号给稚儿启蒙,又借着?老?先生的名义给人授课,哪怕教出案首来?,也因着?女子之身,无法堂而皇之地接受本?该属于她的荣誉。
陆尚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他转头看向对方,黯淡的月光下只能瞧见?她依稀明亮的眸子,宛若残星,微小却?璀璨。
大昭的许多民风习俗,在?陆尚眼中是极落后愚昧的,可整个大环境如此,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力改变,便是面对姜婉宁时,除了多顾护一二,也没想过改变她的认知观念。
愚昧之人生在?愚昧时代,或许觉不出哪里不对,可要?是思想超前出去,又无力改变,那才是痛苦。
陆尚不欲叫姜婉宁陷入这般痛苦中,却?不知是什么触动了她,竟叫她自己走?出这一步来?。
“阿宁……”
“夫君,我想开私塾了。”姜婉宁话音还是轻飘飘的,语调偏是坚定。
无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上讲,陆尚都是不愿她走?上这样一条注定艰难的道路的,这条路无论成败,都注定坎坷,可——
他反手将?姜婉宁的手握进手心中,胸腔中发出沉闷的笑声,许久才道:“只要?是你想,阿宁便只管去做,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背后。”
……
两日后,冯夫人再次登门?,她只抱了两匹绸缎,但就跟那只翡翠镯子一般,瞧着?不起眼,实?际都是难得的宝物,便是转手卖出去,也能得一笔不菲的报酬。
姜婉宁请她去了学堂中,连着?前日的翡翠镯子一起还了回去:“夫人不必如此。”
冯夫人以为她这是拒绝了之前的提议,面上不免浮现失落之色。
只下一刻,就听姜婉宁道:“您之前说的私塾一事,我仔细考量后,却?觉有?可为。”
“夫人再想……什么?”冯夫人愣住了,“夫人这是同意?了?”
姜婉宁微微点头。
私塾一事兹事体大,姜婉宁不愿草率为之,便只与冯夫人说,等谢师宴后再细细商量。
而无论是下届院试还是乡试,都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也不差这一月两月,只要?能说服姜婉宁任教,其余都不重要?,冯夫人更不敢催促,只连声应着?好。
而冯家的谢师宴一拖再拖,无论是等着?道喜,还是探寻高中的秘籍,早有?许多与他家交好的生意?伙伴问询催促,终于在?四月月中,这场宴办下来?了。
谢师宴一共办了两次。
一场安排在?塘镇,不光陆家人和?冯家的好友生意?伙伴,连着?整条无名巷子的百姓都受了邀请,就在?无名巷里摆了流水席,席上由?冯老?爷和?冯贺亲口承认,此番高中,全因受了姜夫子的教诲。
这还是姜婉宁第一次不被以陆夫人相称,没了夫家,只她自己。
旁人的震惊暂且不提,巷子里的邻居们得知后,第一反应就是窃喜,全为把自家孩子送去学堂念书而庆幸,明明当初是随波逐流,现在?也成了慧眼识珠——
“我就说!我一看姜夫子就是个□□的,这才把我家大娃给送来?!”
“哎呀这冯公子才搬来?不到一年,就考上了秀才,那咱家孩子跟姜夫子学上个十年八年的,岂不是能当举人老?爷了!”
“什么举人老?爷,眼界放开点,要?考个状元才不坠姜夫子名声嘛!”
“哈哈哈……”
有?那心思深的,当场就动了叫孩子拜师的念头,可是再一打听,才知姜夫子只收了庞亮一个小徒弟,剩下的项敏冯贺之流,也只算记名而已?。
姜婉宁婉拒:“在?学堂学也是一样的,都是一视同仁,没甚差别。”
拜师这条路走?不通,还有?第二条路:送女娃上学!
看人家项娘子有?远见?,早早就把姑娘送来?了,免了学费不说,更是得了姜夫子亲口承诺,以后学成就叫她去写信摊子上,赚多赚少,好歹是有?了个稳定营生。
除了巷子里的邻居们外,镇上一些其他参宴的人家也心思浮动起来?,只还顾及着?姜婉宁的性别和?年纪,一时间定不下来?,但总有?那百无禁忌的,就等谢师宴结束后,要?去抢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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