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受不了的可能。
话又说回来了,容姒就不能跟她一样不接受任何人吗?
王施宁立刻在心里反驳了这种想法,太过不近人情。
她只能吃素就想让容姒陪着她斋戒?
可为什么不行?又不是要她绝食,又不是只要求容姒,她也一样啊,作为补偿她会给她所能提供的一切。
然后呢?容姒能被她圈在身边一辈子不接受别人吗?
——能的。
王施宁对容姒限定的良心在和本性打架。
事情不太妙了。
王施宁突然停下脚步,容姒没停住轻飘飘撞到她后背,王施宁回头,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盛着一汪比当下的月色还要皎洁的柔光的眼睛,一颗承载不住的亮色脱框而出,顺着莹白剔透的面庞滴落,滴的王施宁心头一撞,一时语结,“你……”
容姒没事人一样捏着手帕擦擦,问道:“嗯?怎么了?”
“没……”
“要回去吗?”容姒低头看着王施宁的脚踝,脚后跟处被鞋子磨出了一片红,隐约见了破皮,她一向穿的不用怎么走路的鞋子。
“再走一会。”王施宁把头扭向夜色,“再走一会……”
王施宁在做什么?大半夜诗兴大发从秉烛夜游到湖心亭喂鱼?
跟着王施宁到了一处湖心亭的先坐到亭中东南方向的石凳上,手撑着额角垂着脑袋用虚焦的视线盯着花岗岩的花纹发呆,任那桌面催眠一样的花纹在她眼前万花筒一样转啊转,就这么转了三十秒,容姒困过劲回光返照地清明起来,想起不知道做了什么预期的王施宁和她出发前怕她晕过去塞给她鼻通还在包里,于是拿出来放在鼻尖下没来得及嗅就呛了口气,冲得她眼泪又直往眼眶上涌,这下彻底清醒了。
王施宁坐在廊下,翘着二郎腿拧过半个身子倚着美人靠,垫着手看水里聚集到下方游弋的锦鲤群,她刚刚招呼容姒过来坐,容姒用梦游一般飘渺的声线回绝她,临水有蚊子。
她不要过去喂蚊子。
于是就剩下两手空空的王施宁和望眼欲穿的鱼群大眼瞪小眼。
她有一肚子想和容姒说的话,还是先搁置放容姒回去睡觉呢?她都困得快成仙了,不过她的感情属吸血鬼的,那些犹豫纠结好像会随着太阳升起灰飞烟灭。
不要在夜里做决定,王施宁跟自己说。
她心里不舒服,就要有人做出改变,要么容姒再也不让人别人靠近,要么她把靠近容姒的人都消灭。王施宁在极少地出神中,听到容姒闷闷的咳嗽声,回过神来有点担心容姒受不受得了这昼夜温差。
回去吧,王施宁刚想打道回府,已然清醒的容姒施施然起身,迈着飘然的步子走到她身边,从小包里掏出袋小饼干递给她,“这个是给鱼的。”
手指夹带着一颗糖果,冲王施宁晃了晃,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递到王施宁唇边,“这个是给你的。”
容姒随身带着预防低血糖的小零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王施宁顿了顿,把糖果含进口里,白桃味的,淡淡的甜。
然后王施宁看着容姒又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有带着酒精气息的香味,拿过她的手腕冰凉的止痒液涂在手臂上的小红包处。
“……”
“果然有蚊子吧。”容姒把止痒液抹开,看着似乎怔愣住的王施宁,正用一种离奇的目光看着她,容姒顺着她的视线扫了圈,没什么特别的,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还能掏出什么?”她只是临时出来散个步东西备的这么齐全吗?那个小包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吗?
容姒笑了一下,对王施宁摊开空无一物的掌心。
“你回去之后会联系霍连音吗?”
容姒听到王施宁突然出声问。
“看情况。”容姒收回手,平静地回。
“什么情况?”王施宁回过头来看她,有什么情况会让容姒回去后又和霍连音搅在一起?
“看连音。”
王施宁皱眉,连音,很熟吗?还连音。
“你们……”王施宁忍了忍,酝酿了一下措辞,“有多熟?”
“你很好奇吗?”
“不行吗?”
被逼问容姒反而笑出个短促的气音。
“你前小姑子你不熟悉要问我?”一句一个嫂嫂叫的多亲热啊。
“你!”王施宁有点恼,怎么都爱用这个激她,她只是订过婚又不是有过前科!
“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王施宁盯着容姒不依不饶。
每到这个时候王施宁是有大小姐脾气,在她嬉笑怒骂下,是直白的理所当然的,觉得容姒是她的的近乎胡搅蛮缠的禀性。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容姒垂眸看着王施宁,“你不是后悔了吗?”
又是这种语气!又是和那天“你不是订婚了吗”一样的语气!
绵里藏针说的就是容姒这种,看着绵软你真捏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