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花园里的小孟真睁开眼,突然跳下了秋千,看也不看孟舒林孟璋两兄妹,拉住穗和的手就走。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或许,妹妹不怕你了,她想和你一起吃早饭,一起玩。”
孟舒云睫毛颤动地扭过头看爷爷。
爷爷柔声告诉他,孟真手上的伤是昨天打架弄的,为了教训嘲笑他的孟舒林。
孟舒云被太阳晒的脑袋晕乎乎,像在做梦,妹妹……为了他打架了吗?
老爷子让人把蒸蛋和玉米烙端了进来,故意说:“真真给你留了她爱吃的,你吃一点?”
舒云果然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坐在桌子旁,用右手笨拙地舀了一勺蒸鸡蛋塞进嘴里,他是个左撇子,还不习惯用右手。
“好吃吗?”老爷子问。
他看见孙子低头一口一口吃着蒸鸡蛋,点点头,眼泪掉的无声无息。
他很少见孙子掉眼泪,小时候病得再严重、这次绑架被救回来那么惨,他都没有哭过。
老爷子心酸了一片,伸手顺了顺孙子颤抖的背:“中午和妹妹一起吃饭吧。”
孟舒云抬起头,眼眶红彤彤湿漉漉,“妹妹中午还会来吗?”她平时都在爸爸和姚丝丝那边吃饭,很少很少过来。
老爷子点点头:“会,以后妹妹就和咱们一起吃饭。”
孟舒云喉头酸酸涩涩,早上、中午、晚上都一起吃饭吗?每一天吗?
为了等着中午和妹妹一起吃饭,孟舒云紧张得在午饭前先去洗了个澡和头发,他病还没好,李医生不让他乱走动,他是偷偷洗的,举着受伤的左手,用右手艰难地洗干净,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没有汗味,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他现在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脏。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李医生来替他输上液,他看着墙上的钟表,很怕输液时间太久,错过了和妹妹一起吃午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眼皮沉得厉害,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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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从楼下来找老爷子时,正好老爷子在接电话,她只听见老爷子说:“抓到了?好,带过去,我马上到。”
老爷子放下电话,孟真就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杖。
“是绑匪抓到了吗?”孟真眼睛亮得出奇:“我也要去爷爷。”
好聪明的小丫头。
老爷子怕带她去吓着她,可这丫头改抱住他的腿了,仰着头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他无奈地笑着对她伸手:“去了你可不许害怕。”
孟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害怕的该是别人。
临走前,她又跑进卧室去和孟舒云打招呼,怕哥哥等她吃饭着急了,可孟舒云输了镇定,睡过去了。
她让李医生帮她写了张纸条,放在了孟舒云的左手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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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带她出了孟家别墅,车子一路开出去,等停下孟真才发现是停在了孟家的停机坪。
飞机卷起的风将孟真吹得走不动,绑匪抓到了,那顾青呢?
老爷子将手杖递给黑色西服的助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巨大的风呼啸在孟真脸颊旁,这一世她被坚固的双臂保护着,她牢牢抱住了爷爷的脖子,她什么也不怕。
作者有话说:
妇女节快乐!今天继续发红包~
下一章就开始孟真的报复了,激动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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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天灰蒙蒙地在下雨。
孟真被老爷子抱进了一辆黑色轿车中,车子无声地穿过大雨停在一条小巷前。
隔着落雨的车窗孟真看见巷口立着的残破湿婆雕像,雕像下的破洞里蜷缩着躲雨的猫,不远处雨地里躺着干瘦的醉汉。
这里是……那座边陲小镇。
孟真盯着眼前的景象,过去的记忆清晰无比,她曾经就是被抓到这里在一家旅馆中被卖给黑户。
车子外中东面孔的保镖拉开了车门,撑起宽大的黑伞。
老爷子重新将小孙女抱在臂弯里下了车,走过那座残破的神像时,小孙女抱在他脖子上的小手紧了紧,他低头看见小孙女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像,看不出神色。
这种污糟的地方本不该带小姑娘来。
老爷子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单手给孙女戴了上。
沉甸甸的翡翠玉佛坠在孟真的胸口,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爷爷,这玉佛是爷爷从年轻起就贴身戴着的,从未离过身。
“别害怕。”老爷子将她的脸轻轻按进怀里,避免她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快步走进小巷。
大雨声下,孟真握住了胸口的玉佛,看见一排中东面孔的高大男人朝爷爷低头行礼,为他推开了一扇旅馆的大门。
腥臭的味道涌出来,那味道里还夹杂着浓烈酒味。
哪怕没开灯孟真也能看见地板上的红色液体、碎玻璃和……
老爷子捂住了她的眼睛,脚步没停地一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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