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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壶魄(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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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用安怀去挡,他立马转变剑势,锋端的利刃卡在安怀剑鞘处。

潘畔微微用力,锋端去掉安怀的剑鞘,露出了银白的剑身。

“将军,你知道你对我像什么吗?像那面容慈悲的菩萨,万物平等,众生如一。可是将军,我自私啊,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救赎。所以当你目光看着何钟不同,你让我怎么还能再待下去!”

潘畔说完,胳膊一弯,用剑去旋慕汉飞的胳膊,慕汉飞的胳膊被迫伸直拿剑指向潘畔。

未等慕汉飞想把他的剑踢开,潘畔却并不给他机会,敞着胳膊冲向安怀的锋端。

慕汉飞瞳孔紧缩,但潘畔之前用力砍了他胳膊一下,紧接着便用身子压向慕汉飞。

潘畔手中的锋端掉在地上,雪白的剑身上染上了暗红的血液以及黑黄的风沙。

潘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咬住慕汉飞的掩膊。

慕汉飞听到有东西蹦掉的声音,他下意识看向肩膀处,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感觉鲜血顺着掩膊流入掩膊下的衣衫中,湿了一片。

潘畔轻笑了一声,道:“你什么都不属于我,可只有这肩锁属于我。”

说着,一大口鲜血又从他的口中吐出。

慕汉飞僵住了身子。

他不敢动,他怕他一动,潘畔出得血更多。

潘畔因口中不断涌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将军,我不欠情了。”

话落,他轻轻扯了一个笑,歪在慕汉飞的脖颈处。

他是该死的。

他对不起他阿娘给他起的名字,对不起忠义侯对他的好,更对不起钟离合对他的赏识。

所以,他愿意用死洗清一切。

这样,他就能干干净净在黄泉中冲个洗,去寻老师去寻征鸿,穿上他喜欢的轻铠,拿着锋端,与他们痛痛快快无论时间地比上一场。

酣!畅!淋!漓!

但是潘畔死前最后的意识不是慕汉飞,而是巩威的脸。

潘畔被撕裂的灵魂不由嗤笑。

那个蠢蛋,钟离合是冲自己而来,他又不会武功,怎么给他断后。

明明那么害怕,可虚掐着自己脖子颤颤巍巍的手却又那么温暖,他不断在自己的脖颈上划着逃,可是他又怎么能逃得过。

潘畔的身子已经开始麻木,灵魂的意识也在溃散。

但他的心仍旧想着:我潘畔的母亲行得正,哪怕是你父母把我们砸伤,她也告诉我是你最后制止了你父母,让汉飞成功带走我们。

我知道的。

潘畔灵魂的最后一刻,灵台中浮现出的是巩威深情的眼。

他醉过。

明明知晓两人的身份,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真的迷离了。

巩威给了他很多人都吝啬给予他的独一无二的爱——纯真却又浓烈。

他想要的便是这种感情。

因为知晓慕汉飞给予不了,所以哪怕再渴望,他从未想过跟傅夜朝一样,把自己的爱说给慕汉飞听。

可是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感情,巩威却给了他。

潘畔的身子抽搐了几下,体温开始慢慢溃散,身上肉的温度即将跟地上凉透的血一般。

他不欠情了。

亲情、友情、知遇之情以及爱情,他不欠了。

他将深赴地狱,告知那些死去的人,他潘畔不欠了情了。

豆大的泪一下从慕汉飞眼中逼了出来,他拔出安怀,手因无力以致安怀掉在地上叠着锋端。

两处鲜血交汇,一同涌入黄沙之中,染得这片大地发着燕红。

慕汉飞抱紧了一下锦渡,旋即慢慢把他放在地上,捡起脏污的安怀,用着泪痕血迹交错的脸大喊道:“尔等将领已死,降者不死。”

降者不死。

华月已到中庭,饱满的清宵直挂天际,向这片大地洒着圆满的光辉。

鼓声,停了下来。

慕玉绡一听外面没了动静便知战事已平,不过她也未松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傅夜朝问道:“老师,云国国内可安排好了?”

傅夜朝从容地翻了一页书,道:“会稽那边有你师婆守着,云京那边有你大哥压着,质国那边有别寒疏,钟离合的势力出不了乱子。”

傅夜朝看书极快,这般与慕玉绡说着话,他也看完了最后一页。

傅夜朝把书合上,缓步走到窗边,看着这轮十五的圆月,心情也是复杂。

这场威胁三国的幕后势力,在一夜之间全部倾覆,当真是世事难测。

·三月后

天色熹微,慕汉飞换了一身劲瘦的衣服在骨明宫外等着。

不久三辆马车缓缓朝慕汉飞驶来。

傅夜朝掀开轿帘,一个轻步便来到慕汉飞的马车上。

他捏了捏慕汉飞的脸,轻声道:“辛苦了。”

慕汉飞把傅夜朝的手拿下,对他露出轻惬的笑意,他把傅夜朝的手握紧在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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