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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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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就站在这里”

朱高煦的声音愈发高亢雄厚。

“来!”

黄苇几乎咬碎牙关,手提双斧猛然迎上。

朱高煦豹眼环睁,杀机犹如实质一般喷涌而出。

踏前,挟树如枪,直刺。

剧烈的摩擦声响起,手持双斧前冲的黄苇直接被树干压跪在了地上。

当烟尘散去。

黄苇已然气绝身亡,半截肩膀,塌陷在了胸腔里。

看着仓皇后退的几名弓弩手,朱高煦睥睨道。

“俺乃燕军扛纛,朱高煦是也!尔等且来为主将报仇!”

姜星火:我谢谢你啊!

翌日清晨。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今天,马上就可以死了!”

诏狱监牢内人声鼎沸,轮不到秋斩的犯人都拿着碗在敲牢门等吃饭,对姜星火的喜悦熟视无睹。

即将要今日问斩的死囚,则一个个神情灰白,默不作声。

人与人的悲欢显然并不相通。

大家都知道,昨晚诏狱发生了大事,似乎有很多锦衣卫勾连谋反失败,还有一些本应被关在西侧民监但被临时关在东侧官监的盗匪,也一并被稀里糊涂的砍了脑袋。

可诡异地是,却并没有任何囚犯讨论这件事,就仿佛压根未曾发生过一样。

来盛饭的还是姜星火昨晚见过的狱卒,老王。

老王舀起木桶里的稀粥,勺子本想习惯性地颠一颠,但看见是姜星火,就手腕一抖把稀粥倒了,又盛了几勺木桶底的稠粥给姜星火。

探头看着姜星火碗里的红枣,右侧监牢的老儒摇头晃脑地吟道:“姚坊门枣,长可二寸许,肤赤如血,或青黄与朱错,驳荦可爱,瓤白踰珂雪,味甘于蜜,实脆而松,堕地辄碎。”

姜星火埋头喝粥,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道。

“说人话。”

“枣子不错。”

而身侧监牢的囚犯显然没有姜星火的待遇,狱卒老王冷哼了一声,手腕抖了又抖,一勺稀粥到了碗里,只剩几口黄汤清水,分外可怜。

只轮到喝稀粥的囚犯也是敢怒不敢言,在诏狱里,得罪狱卒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姜星火喝完粥,躺在稻草堆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种感觉真好啊!

姜星火忍不住叹息,自从穿越过来,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睡过像这么香甜的一觉了。

哪怕是在秦淮河上好姑娘们的温柔乡里,睡得也不如昨晚的稻草堆踏实。

马上就可以死了!

一想到这一点,自己梦寐以求追寻的死亡,就将以一种谢幕演出般的仪式感结束。

姜星火的心里,便升腾起浓烈至极的兴奋之情。

与一丝久违的表演欲。

这种表演欲,当然不是他恨不能现在就跑去秦淮河畔跳舞。

而是一种,把自己代入到为某种精神的献身的“殉道者”角色。

简单地来说——入戏了。

嗯,这就跟演员入戏差不多,把自己当成了真正被朱棣诛十族的,建文帝的忠臣孝子。

当然,演员总会在入戏的最后一秒醒悟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做戏。

不过姜星火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他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安静祥和。

此时姜星火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他在秋斩刑场上如何慷慨激昂,如何吟出那首《狱中绝笔》,如何让敬亭山姜星火之名流传青史。

姜星火回想起在现代看过的某部视频,突然变得有些兴致勃勃。

他站起身来,依旧闭着眼睛,如同在与一个不存在的人跳舞般伸出了手邀请。

“你,就是死亡吗?”

姜星火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眼前的空气。

“宁静的死亡,毫无戏剧的张力。”

姜星火的表演欲逐渐爆棚,他猛地展开了双臂。

“此刻大幕渐起。”

“我的演出,开始了!”

姜星火以某种瑜伽操的姿势,双手在头顶合十,单脚倚在另一腿的膝盖上,金鸡独立。

“我从污秽和淤泥中复苏我是灼热的青莲我是独一的美。”

姜星火的双手,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艺术,应当震慑人心!”

越勒越紧。

“艺术,值得为之痛苦!”

姜星火感觉到了某个临界值,他试图松开手。

喉咙里的气息继续吐出。

“艺术必有相当的”

“嘭!”

牢房的门忽然被踹开。

朱高煦兴致冲冲地闯了进来。

“姜先生!”

但他刚走到姜星火面前两尺远的位置,突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望向了姜星火放下手臂后,勒在脖子上的那条手指粗细的红痕。

“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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