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节(2 / 3)
好喝,唯一的问题就是对于一个年迈的战士来说,它的劲头实在是太大了。
“今天大汗没有去圣人的陵墓,而是病倒了,酗酒导致了风寒和高烧,去祭拜陵墓那只是对外的说辞,用以拖延时间。”
哈里勒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破了原本就稀薄的暖意,他蓝色的眼眸中满是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傅安的心上,他在帖木儿汗国待了几年,很清楚帖木儿的健康对于整个大军,乃至于他们这些囚徒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这个岁数的老人,如果高烧不退,那么一命呜呼只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罢了。
“我给你准备了快马、食水、通行凭证,如果真有万一,你跟着我的亲卫一起出发,他们会护送你绕路去大明面见大明在甘肃的最高指挥官平羌将军、西宁侯宋晟,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年出西域的时候,你见过他。”
宋晟是洪武国时的老将,不仅跟蓝玉一起征过西域,而且四镇凉州,前后二十余年,在甘肃可谓是威信着绝,朱棣也很信任他,把甘肃的军政民政统统交给了他。
不过因为大明在甘肃兵力单薄,所以三年前另一外帖木儿汗国的皇孙伊斯坎达攻略于阗的时候,宋晟并没有任何举动。
“到时候,有句话带给他。”
“要我与西宁侯说什么?”
傅安精神振奋。
“送宋将军一场大战功,拖住哈里·苏丹,我断会他的补给。”
哈里勒的神情沉静的可怕,完全没有了往日嘻嘻哈哈跟人吹牛时的样子,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实际上,帖木儿的孙子里,最能打的伊斯坎达如今已经被软禁,只要哈里·苏丹回不来,那么本来就有合法继承权的哈里勒,在帖木儿的孙辈里将再无敌手。
唯一需要忧虑的,就是他的四叔
大明靖难之役的结果,就让哈里勒觉得很不爽。
同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受宠皇孙,同样骁勇善战的四叔,不得不让哈里勒掂量掂量,沙哈鲁会不会也给他“靖难”了。
实际上,如果看看沙哈鲁的人生经历,他拿的确实是标准的“四叔”模板。
沙哈鲁作为帖木儿的小儿子(不包含私生子),出生在帖木儿刚刚建立汗国的时代,他的少年在撒马尔罕的宫廷中受到良好的宗教和文化教育,通晓波斯语、察合台语和阿拉伯语,喜爱文学艺术,善于骑射,文武双全,七年前年受封于霍拉桑。
如果历史线没有变动的话,接下来沙哈鲁将借哈里勒被叛将背叛之机,从封地霍拉桑起兵,进军河中夺取撒马尔罕,然后将除西波斯以外的原帖木儿汗国领土统一。
随后就是“四叔”该干的事了,迁都。
沙哈鲁把都城迁到了便于控制波斯一带的赫拉特,随后在他四十多年的执政生涯中,他除统一领土和平息各地叛乱外,把主要精力投入国内建设,以恢复其父征战时带来的破坏,主要手段是采取措施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修建灌溉工程,开辟新商道,遍设驿站,重建和新建主要城市,这些内政举措使得整个帖木儿汗国进入了繁荣,而赫拉特和撒马尔罕也成为波斯文学和艺术的黄金时代代名词。
随后他将在晚年按照“四叔”模板,因病死于平叛的路上。
藩王、起兵、夺位、迁都、盛世,再加上“生于战火死于征途”。
朱棣若是看了,应该会觉得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亲兄弟。
不过未来的事情,眼下的这两个人并不知道。
此时傅安虽然心头一颤,但还是勉力答应了下来,随后他又问了一个很关心的问题。
“杨德文呢?”
“他和大明使团的其他成员得留下。”
傅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其他使团成员一方面是他不愿意也不方便放,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影响他的羁绊,免得傅安误事。
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在这个风暴的中心,哈里勒的命运、巴耶济德和傅安的命运,以及整个远征大军的命运,都如同飘摇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脱困
皇孙哈里·苏丹,作为这支远征大军的前锋统帅,骑着他那匹神骏的汗血宝马,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哈密卫那座奇怪的堡垒。
这座堡垒,不,应该是整个西北走廊的堡垒群,都是由姜星火和工部的大匠们精心设计的,然后在具体施工过程中结合了一下当地地形和其他条件进行微调。
而眼前的奇怪堡垒它不同于哈里·苏丹以往见过的任何城堡,跟乔治亚人和亚美尼亚人那些有圆形或三角形城齿的高耸幕墙的堡垒不同,跟奥斯曼土耳其人学自拜占庭的以圆柱形塔楼为主的大理石堡垒也不同这座堡垒是由一种奇怪的土所浇筑而成的,棱角分明,宛如一块巨大而突兀的岩石在戈壁上崛起,堡垒的墙壁上,射孔密密麻麻,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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