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语气中的“兵谏”之意,郭威赶忙制止:“诶!化元兄不可急躁啊!”
“我也就说说。对了,文仲兄,串联之事,心知肚明即可,我等还在筹划之中,万不可外泄!”解释一句,史宏肇还不忘向郭威叮嘱一句。
看着史宏肇那小心的样子,郭威忽然觉得此人的谨慎显得那样“单纯”,嘴里却附和道:“化元兄且放心,郭某,从来不是多嘴的人!”
二者分开后,郭威恢复了慎重的表情,心中则默默感慨着:“张彦威背后,应该有刘家二郎的推动。此子,从始至终不言不语,毫无作为,动作却是一点也含糊啊……”
事实上,从一开始,刘承祐让张彦威出动联络诸军,并没有刻意隐蔽行为的意思,毕竟不是图谋不轨。也就史宏肇,自以为暗谋大事,不欲走漏风声,却是有些可爱,有些可笑。
刘承祐这边,出堂之后,却是加快脚步,找到了王峻:“秀峰将军且慢。”
刘承祐自认态度是毕竟和善的,只是生硬的语气,搭配着一张苦脸,实在让人难以把住态度。回过身,望着刘承祐那面肃容,王峻心怀疑惑,不卑不亢地作了个礼:“不知仆射有何吩咐?”
刘承祐打量着王峻,此人正是年富力强的岁数,人长得清瘦,但十分结实。身上还带着赶路的仆仆风尘,虽然不免舟车劳顿的疲乏,但整个人十分精神,一双不大的眼睛中,也透着强烈的自信色彩。
“吩咐谈不上。”刘承祐声音四平八稳的,走到王峻身边:“将军使汴梁归,我对契丹人的情况与中原的局势很是好奇,有心向将军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闻问,王峻露出一个矜持的浅笑,微微颔首:“仆射但有疑问,直言便是。末将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状,刘承祐眉毛满意地跳了一下,朝东面指了一条道:“若不介意,到我宿处饮盏热茶?”
“仆射请!”刘承祐少年老成的表现让王峻心中生出些异样感,侧身抬手示意。
刘承祐的院落,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仆人们约束在森严的规矩下,有序地忙着自己的活计。不大的堂间,两人对案而坐,一壶香茶已然煮好,空气中都有一阵沁鼻的茶香在弥漫着。
王峻扫了眼堂间简陋的布置,再看向一身墨衣的刘承祐,不由感慨道:“谁能想到,仆射身份贵重,居处竟如此简约!实令在下佩服!”
刘承祐待客,宠妾耿氏也在侧,一身素花衣裙,白皙的脸蛋上挂着点恬静的笑容。小指微翘,葱玉般洁净的手提着茶壶,优雅地给刘承祐倒上一杯茶水,又亲自给王峻倒上。随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乖巧的模样很是讨喜。
“仅以茶水待客,将军莫觉简陋便可!”刘承祐朝王峻伸手示意了下。
“不敢,多谢。”王峻接过,显得很有风度。
刘承祐一时没有再说话,于是二人“默契”地开始品着茶水,堂间很静,静到啜水的声音都十分明显。其间场面,刘承祐好像真的只是邀请王峻来品茗一般。
一杯茶尽,王峻眉头却是不自然地皱了起来,瞟着安然在坐,神情稳重的刘承祐,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王峻的耐性,实则并没有其表现出的那般足,在耿氏再度给他续满茶杯之时,脸上已然挂上了些许不耐。刘承祐,也终于开口了:“河东若出兵,夺取天下,以将军之见,当取何道?”
方略
刘承祐突发此问,王峻一下愣住,视线落到少年那张自闭的脸上,十分地意外。放下手中的茶盏,王峻讶异地说道:“仆射何出此言,恕末将有些不明白?”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堂间,文武僚属请劝,将军也在跪请之列。”刘承祐没有与王峻兜圈子的意思,双目紧紧凝视着他,语气有些强势:“我观将军,也是聪明人,对眼下的局势只怕也是洞若观火。父亲出兵,那是必然的结果。我再问得明白点,异日河东军出,该东出太行,还是至扑中原?”
闻问,王峻再度认真地看向刘承祐,这少年思维太跳跃了。受邀之时,说是要了解中原局势与契丹的情况,这一盏茶下肚,竟直接问起进军方略了……
与刘承祐对视了一会儿,只觉其神目似电。想要从刘承祐脸上看出些什么,但王峻注定要失望,自闭少年表情漠然如斯。
深吸了一口气,少作思考,王峻脑中思路清晰了些,方才看着刘承祐,悠悠感慨说:“河东文武还在想着赚那从龙之功,仆射却已在考虑他日进军之途了!”
“未雨绸缪,总归不是坏事!”刘承祐目光平静得过分,没有丝毫闪烁,轻声说来。随即,又提醒了王峻一声:“王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已经严肃起来的脸上浮现出少许犹豫,在刘承祐的目光压迫下,王峻还是开口道来:“国家之重,在于河南;河南之重,在于两畿;而两畿,又以汴梁为尊。若欲进取,当全力南下中原,占据两京,居天下之中,而号令四方!”
“看来,将军是赞同南下了!”刘承祐微微颔首,眼皮子抬了下:“中原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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