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节(1 / 4)
多么地冠冕堂皇,人设立得多么伟正,这就是赵匡义,在邀名一方面,实在是驾轻就熟。而如果,只是为了树立权威而打击异己,那赵匡义也难逃脱专横跋扈之嫌。
更重要的,他是真的表现出自己的实干之才。最为西京士民津津乐道的,便是赵匡义重申严肃登闻鼓制,广告士民,凡洛阳府治下,民有冤讼、急案、建议者,事不论大小,时不论早晚,登鼓以闻,他必亲自接见,解民之忧。
赵匡义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半个月内,赵匡义接见民两百余人,并且以十分高效、周全地处理。哪怕是一些有滋事扰官之嫌的人,也都不以为意。
过去,洛阳府理事,除了大案、要案,很少升堂,一般的事务,都是由下属判官等僚吏处置了。赵匡义则不然,事无巨细必躬亲,还大开衙门,正大光明,任人围观。一日之内,升堂断事十余件,都属寻常。
而府衙前,每日也开始始终聚集这一些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有人说这侵扰衙门安宁,不利于办公治事,赵匡义则坚定地表示,官府为政,在于秉公执法,无不可视者,不需遮遮掩掩,而只要百姓不犯禁闯门,扰乱秩序,任其自由。
赵匡义这段时间吸引了那么多眼球,赚得了那么大名声,刘皇帝出宫,自然也带有几分兴趣,亲眼来看一看。
衙门内外,十余名衙役肃立,维持着秩序,面对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的不说笑脸相应,也收起了过去难免的蛮横倨傲态度。
而赵匡义则一身官袍,当堂问事,像一个明星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随着又一声惊堂之声,不久,一名老农走出来,千恩万谢的模样,跟随他的,有两名差役,出衙门后越过群众,径直离去。
百姓中也难免爆发出一阵议论声,隔得有些远,听得不甚清晰,但都是些夸赵匡义的话,勤政爱民之类的。
刘皇帝让随驾的张德钧去探听一番,很快回车驾边禀道:“回官家,是洛阳一名农夫家丢了牛,上衙门告状,赵府君亲自接见察问,并安排衙差,前往调查,百姓皆赞其亲民……”
闻之,刘皇帝忍不住摇头道:“赵匡义这个府尹,丢了条牛,都要亲自处理上告,他每日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吗?”
闻言,张德钧禀道:“官家,自赵府君上任以来,夙兴夜寐,不论巨细,事必躬亲,未尝懈怠,民间反响很好,赞誉颇多!”
“都说此人精明强干,但像这么做官,不累吗?”刘皇帝玩味地笑了笑,不禁摇头。
与刘皇帝同乘一车的,乃是雍王刘承勋,他对赵匡义似乎有些好感,应道:“赵府君初履任,总要有所表现,其言既出,自当实现,否则岂不是沽名钓誉了!有如此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干吏,也是朝廷之幸!”
打个赌
“三弟,听你语气,似乎有些欣赏这赵匡义,我没听说你们有什么往来啊?”刘皇帝坐正身体,看着刘承勋。
雍王刘承勋也是三十六七的人了,常年身处高位,手握重权,这气质是完全培养出来了,看起来就是个有涵养的人。并且,比起刘皇帝的沧桑,显得年富力强,头发乌黑,也不见一丝杂色。
大概是刘皇帝性情与作风改变了的原因,又或者是城府阅历得到了增长,面对刘皇帝时,刘承勋已不似青少年时那般,畏缩恐惧,相反,举止谈吐,都从容得体。
“赵广阳侯二子,一武一文,皆当世俊才,早年在东京之时,赵匡义便已小有名气,声誉不错,我自然有所耳闻。
若说过往,赵匡义是个文人,早年同一些文人墨客,交际甚密,时常进行诗会酒宴,我当初也好热闹,去参与过两次,吃了些酒,做了些诗!”刘承勋回答道。
打量了刘承勋两眼,刘皇帝形容微展,轻笑道:“这些年,你一直任职于内外,为朝廷效力,我却是忘了,你可是李崧教出来的徒弟,与这些文人诗才,自然相近些!”
“对了,那李崧可还健在?”刘皇帝突然发问。
提及此,刘承勋不由叹了口气,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伤感,道:“李师傅已于两年前病世了!”
李崧曾是石晋朝的宰臣,文才极佳,当初,同冯道、赵莹、李涛等前朝旧臣一起,归附大汉。虽遭遇挫折,但比较幸运的是,被刘皇帝挑选成为刘承勋的老师,也借着王太傅的机遇,在大汉仕途上有所突破,刘承勋坐镇长安那几年,他作为辅臣兼京兆府,权势很重。
不过,后来因关中蜀乱的影响,再加其御家不严,导致家人恃权谋私、为非作歹,受到牵连,被刘皇帝给处置了,差点丢了性命。还是刘承勋求情,方才得免一死,不过从那之后,就被夺职罢官,勒令还乡了。
这些年,大汉的元老宿臣,一个个老去、死去,刘皇帝都习惯了,李松之自然不至于让他伤感,那完全谈不上。
刘皇帝有所触动的,乃是像李崧这样与前朝牵扯甚深的旧臣,算是硕果仅存了,如今也逐渐消亡,从人们的记忆与视线中消失,就仿佛在告诉刘皇帝,旧人旧世界彻底过去了,如今,是他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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