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做贼心虚的剑与橄榄枝佣兵团(1 / 2)
黑洞洞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磷火飘荡在空中,像是那些不甘心就此死去之人的灵魂正在发出刺耳的哀嚎。唐福并不怕这些尸骨和磷火。
对他来说,希玛城也好,射月原也罢,这些弥足珍贵的经历教会他的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人类自身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什么是比人类的贪婪、欲望以及自私更具有毁坏力量的,自然界中的生物、哪怕是凶恶的豺狼虎豹,都只能消灭敌人或者猎物的肉体生命,而人类却可以诱惑自己或者他人的灵魂进入地狱之中……
唐福想起从西南的登阁郡进入到东部行省一路走来的旅程,他看到了多少这样的例证,又见识到了多少人类永无止境的愚蠢?
沿着海岸线穿过东部行省,唐福几乎是一路目睹底层百姓的悲惨生活,以及上层贵族的穷奢极欲、横行霸道——后者往往就是造成前者悲催命运的原因,然而帝国的政治制度却决定了这些贵族才是真正的统治者,皇帝本人就是一个最大的贵族领主。
他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加入到别人的生活中去,但随着对真实状况的深入了解,他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沉默。最后一段路程,他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即使必须要休息,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宁可露宿荒野,也不愿到大城市的贵族家里去享受豪奢的招待——以他现在的身份,每一个贵族都恨不得让出自己的床铺来给他休息,恨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侍寝。
但这短短的行程,却让唐福对帝国的现状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这个帝国已经没救了,无数贵族像是趴在巨人身体上吸血的毒瘤,面黄肌瘦的农民生产出了粮食供养这个帝国以及那些无数的吸血鬼,自己却倒在了劳作的农田之上。如果说还有一条极其狭窄、极其难以通行的出路,那么就是只有站在腐朽的贵族阶级的尸体上,才有可能找到这条路。
赛鲁斯山谷位于雷色帝国中部、东部和东北三个行省交界的地方,一向是属于三不管地带,或者说只要想管,每个行省都能插上手。自从发现晶矿之后,这地方就没太平过,晶石给主人带来了巨量的财富,同时也带来杀戮与灾祸。唐福的宿营地离塞鲁斯不过十几里路,他离开这个残破的聚居地时,往原住民逃难的山里瞅了两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悻悻地将几乎全部的补给留了下来,希望能给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幸存者们一些帮助。
反正对他而言,从此刻开始,他的路有进无退,即使付出再大代价,耗费再多时间,他也要找出萨伦他们的下落。如果萨伦、游霞儿这一行人不在塞鲁斯山谷,那么下一步他就会进入中部行省寻找死胖子罗索,总而言之这些补给他是用不上了——谁知道塞鲁斯山谷中是什么状况,十有八九唐福当年的仇人,剑与橄榄枝佣兵团的那些家伙还盘踞在此,那么战斗将无法避免,补给品反而成了累赘。
哈沃斯山间还没有受到人类活动的过多影响,很多地方根本就是人迹罕至。
尤其是唐福为了隐藏行踪,特意挑了一些荒僻的路走。静谧的树林里偶然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打破山谷里的寂静,却显得树林中更加的安静,鸟鸣声还没来得及传远,就被寂静吞噬得干干净净。
满山的草木恍如刚刚才从漫长的黑夜里醒来,轻轻摇动着枝叶,青翠的草叶上还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随着山风一滴滴滚落在林间。恍惚之间,唐福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大地在摇晃,仿佛被强大的震动力量给惊醒;岩浆喷涌肆虐,从地底飞跃到半空之中,到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岩块飞腾,轰鸣如雷。地面出现了无数断层和裂缝,大量炽热的熔岩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在空中构成一幅幅诡异的画面再重重摔落,在大地上砸出一个个坑洞,残余的熔岩四处飞溅,象是病人溃烂的伤口中流出的脓液。
天地间的异变惊走了山谷中所有能动的生物,无数飞禽走兽哀鸣着逃离自己生活的家园,来不及走脱的鸟兽就只能葬身火海,或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入地底。
萨仑,游霞儿,古西加,马提尼,还有猎户吉仁谢,在唐福勉强施放的流星炎爆这个高阶魔法的掩护下,踏上流星在甲虫军团中犁出的那条宽阔的大道,甲虫王被陡然腾起几十米高的熊熊火焰烧成了一个巨型火把,伴随着甲虫王几乎能将人耳膜撕裂的惨嚎,他们飞快的冲过唐福所开辟出来的地狱之路,逃出生天……
而唐福却掉落进了探矿仪所掌握的射月原空间……
原本以为可能这辈子再也没可能见到这帮兄弟,没想到射月原非但没能彻底困住希玛城的孤儿,反而给了他一飞冲天的机遇,就像一柄丝毫不讲情面的大铁锤,狠狠地锻打之下,将他身上所有的杂质给砸了出去,变成了百炼精钢。想到羞涩的年轻猎手吉仁谢,还有正牌冰系魔法师、不好讲话的古西加,还有面容普通、不象一般窃贼那样猥琐的马提尼,生性跳脱活跃、却又在经历了塞鲁斯惨案后迅速成长起来的萨仑,还有来自库拉斯帝国、善良而又正直的弓箭手游霞儿,那朵开放在夜空中的九叶葵……
在射月原中时,黛妮娅就曾经说过,这些伙伴在塞鲁斯山谷和附近的地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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