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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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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信息量颇大,老曹听了不由皱眉。

轿子中玉藻前低叹一声,黄鹂般轻声道:“武大人,奴家来为你释疑吧,皇家历代,皆和藤原家通婚,藤原家历代家主,往往便是天皇的丈翁,任职关白,有摄政之权,关白者,唐之宰相也。近一二百年来,非藤原家出身,不能任关白,有了关摄之权,国中大事,便皆操藤原氏之手。”

曹操点头,吐字如铁:“外戚擅权。”

“正是外戚擅权。”玉藻前继续道:“白河天皇才智不凡,自然不甘为人傀儡,因此三十四岁时,传位皇子,自己入寺出家,自称法皇,与寺院中建立上皇院,通过上皇院向国内诸司发布旨意,称为‘院宣’,以此举绕过关白之权。”

曹操点头道:“好容易架空了上皇,转眼又被法皇架空,藤原家想必不甘心。”

玉藻前轻轻叹息:“大人一语中的,因此白河法皇广纳平氏、源氏子弟建立武装,其中佼佼者,封为北面武士。平原两氏都是皇族出身,昔年困顿时,历届天皇会取消一些皇子的宗籍,所谓‘臣籍降下’,以此减少开支,那些降籍皇子,有的被赐姓源氏,即‘源于皇室’也,有的被赐姓平氏,意为‘平安京’之平也。”

又道:“再说那平正盛,但马国、丹后国、备前国,皆在平安京之畔,可见白河法皇信重之意。”

曹操点头:“培植宗族势力对抗外戚,呵呵,他日宗族坐大,倒比外戚更要难对付。扶桑国既学中华,岂不知‘八王之乱’典故?”

玉藻前低声道:“事到急时,饮鸩止渴尚且不免,又何况未来之事?此人之本性也。”

这女子眼光、见地均是不凡,曹操倒是不由起了些谈兴,摇头笑道:“小民依本性而为,尚有破家之险,何况君王?呵呵,昔日汉末时,十常侍专权,大将军何进为对付这干太监,欲招边将入京,吾……吾素来最推崇的曹操曹孟德,当时便劝他,欲杀阉宦,一狱吏即可,大张旗鼓,其事必败。后来何进事败身死,董卓进京祸乱朝纲,汉祚至此而微。”

思及前生之事,不由感慨,踱了几步,宏声道:“白河即为天皇,权柄虽失,大义犹存,只消募纳几个忠义敢死之士,宣那藤原家主、子侄进宫,伏而诛之即可。可笑此人,放着大好正道不取,偏偏要弄些鬼蜮事业,好端端退位为僧,小家子般侧里夺权,为此又将权柄另付私人,此非驱虎吞狼,实乃养虎吞狼之计也——若欲吞狼,须养虎成,虎大为患,必噬主人!”

说到此处,老曹连连摇头,看向寥廓湖面,仿佛看见了扶桑的未来,高声道:“吾已料定,不出百年,大祸必生,扶桑之乱,当自院政而启也。”

玉藻前听曹操侃侃而言,似乎把国之大事,如掌中观纹般看得明白,不由心驰神往,忍不住掀开帘幕,一双动人心魄的妙目,眨也不眨望着曹操发呆:只觉此人非只行事果断、武艺高强,更有包藏宇宙之机、胸怀天地之志,一时间觉得他本就高大的身形,竟是越发高大了。

同一时刻——

鬼一法眼坐在浮御堂中,带着天狗面具,淡然望着一湖波光。

身后跪坐着前番来延请他的信使,信使神色庄肃:“大人这般身手,竟然也败了么?”

鬼一法眼怪笑两声,淡淡道:“你们的情报不准,他不止有宝刀,更有宝甲,刀枪不入,佛祖也难伤他。若要我对付他,且去对法皇说,取七支剑来与我,方可和他决战!”

有分教:白河院政乱如麻,天狗坐禅剑似霞。玉藻心思忽转动,扶桑岂可比中华?

凛冽刀光化血尘

琵琶湖畔,通往平安京的唯一道途,五百余人摆开阵势,缓缓前行。

前方百余人皆为武士,一个个神情跋扈,身着各色铁甲,背后高挑朱色靠旗,旗形细长,上印象征平氏特有的蝶纹,下印各人名姓。武士之后,是四百足轻组成的方阵,都着精密藤甲,亦有朱色蝶纹靠旗。

看官听说,原来这靠旗,亦是扶桑同隋唐学来,只是隋唐军中,多为传令兵所用,传至扶桑,却是人手一面,扶桑人称为“指物旗”是也,用以辨别敌我。

此前追杀玉藻前一行的武士们,并未打出旗帜,是为了隐藏身份之故,而如今此军大咧咧打出平家旗帜,便是不再隐藏,明刀明枪显示出法皇对于天皇的敌意。

武士之后、足轻之前,又有骑马武士二十余人,簇拥着中间两员大将。

这两员大将相貌酷似,一个年近五旬,一个二十三四模样,正是白河法皇座下的北面武士,平正盛、平忠盛父子。

父子二人神情甚为严肃,什么缘故?却是此前平忠盛去林中拉尿时,背后靠旗竟不知所踪,连同随身护卫他的两名武士,都不曾看见那靠旗是如何没的,父子两思前想后,最后认定是敌方斥候窃取。

平正盛因此大为光火,训斥儿子过于大意:那斥候既然能取你的靠旗,岂不是也能取你人头?

要知平忠盛这厮,一来仗着父亲素为白河法皇信重,二来其自小聪颖,十三岁便出仕做了左卫门少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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