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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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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汉子听罢,勃然大怒,手中舞着马鞭:“将他拿下。”

后头几个扈从个个龙精虎猛,便要催马上前。

张安世立即道:“我不是小贼,我是这宅里子弟的同窗,他犯了病,我来探望的。”

马上的人虎目只微微阖着,鞭子一横,阻止了后头扈从的动作。

来人正是朱棣,朱棣心里颇有些不安,原本只是想给张軏一点苦头吃,可听说人都打的昏死过去,这才料到可能出手重了一些。

他是马上得天下的皇帝,倒也不遵守什么礼法,心里焦急之下,便穿了便衣出宫来探望。

等他经过这里,正好就看到张安世跳墙下来。

说起来,朱棣和张安世也算是亲戚,可朱棣不太喜欢朱高炽,对张安世也没有过多的厚爱,自然也不曾谋面。

张安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贼人,毕竟光天化日的翻墙,而且这少年人肤色白皙,穿着的也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模样,怎么可能做贼。

朱棣脸色虽是微微一沉,不过此时,他却耐心下来。

这人是张軏的朋友,而且还已探问过病情了。

朱棣道:“你是张軏的朋友?你叫什么?”

张安世见朱棣随口说出张軏的名字,倒不意外,张家是靖难出身,张英虽然战死,却有不少靖难的勋贵与张家关系匪浅,眼前这个人……怕也是其中一位。

张安世道:“还能是哪个,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叫我郭得甘好了。”

朱棣脑子里搜寻着张軏是否有这样的同窗,不过很快他便没心思计较了,却是道:“张軏伤势如何?”

“他是我郭得甘的兄弟,自然也是一条硬汉子,应该死不了。”

朱棣:“……”

垂死病中惊坐起

张安世的话倒是让朱棣稍稍舒了口气,死不了就好。

朱棣陡然想起了学里的事,他故作风轻云淡地道:“我听闻张軏在学里成日胡作非为,对了,还有朱勇和……一个叫张安世的,你既是他们朋友,这些可有假吗?”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张安世道:“这都是以讹传讹,我们同窗之间偶尔玩闹是有的,可要说胡作非为,这从何提起?他们都是忠勇之后,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却不知外头哪里有这样的流言。”

朱棣骑在马上,不置可否,显然未必相信张安世的话:“你是谁的后人?”

“这……”张安世沉默了片刻:“我不敢说。”

“为何?”

“怕你告诉我爹。”

朱棣哈哈一笑:“我若要为难你,现在便抓你去应天府,让你爹来领人,看来你这浑人和那张軏、张安世几个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一丘之貉。”

张安世:“……”

朱棣随即道:“似尔等这群目无王法的人,这天底下总有人能治一治你们。”

张安世则是满不在乎地道:“我还有事,不和你啰嗦。”

朱棣目视着张安世,脸上略有几分松动,他堂堂天子,似乎也不想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张安世见朱棣稍稍迟疑的样子,却是急了,再这样僵持下去,让张辅察觉可就糟了,这位指挥同知,可不管张安世是什么太子小舅哥的,索性心一横,便从袖里掏啊掏,拿出了几两碎银来:“也罢,相遇也是有缘,难得相会,这点银子,请诸位壮士去吃杯茶水。”

谁料朱棣见那碎银,脸色骤然变了。

他突然厉声大喝道:“你如何来的碎银?”

张安世狐疑道:“我阿姐给的呀,说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无钱防身。”

朱棣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厉:“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娃娃难道不知,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就曾下旨,即所谓:‘由是物价踊贵,钞法益坏不行。乃谕户部令有司悉收民间钱归官,依数换钞,不论更用铜钱’。”

朱棣顿了一顿,又道:“当今皇帝遵太祖高皇帝祖训,这几日又发明诏,一切交割起讫,都需宝钞,不得更用铜钱、银两吗?”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张安世倒是想起来了。

在明朝初期,确实有一段时间,官府强令用纸钞,也就是朝廷发行的“大明宝钞”进行买卖。

只不过纸钞到了洪武二十年的时候,就因为滥发,而开始不断地贬值,洪武二十年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恶化了,譬如在洪武二十年的时候,一石米只需要一张一贯的宝钞就可购买,而到了现在永乐二年,一石米却成了十贯宝钞,区区十几年,纸钞的价值贬值了十倍。

当今皇帝朱棣,是打着靖难的名义进南京城的,除了说他的侄子建文皇帝身边有坏人之外,还有一个大义名分,就是说当时的皇帝朱允文推翻了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可他朱棣不一样,朱棣最爱自己的爹了,是祖宗之法的维护者,所以这位新皇帝在坐稳了江山之后,一琢磨,我爹当初不是禁绝了银钱流通吗?

那么作为最爱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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