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3 / 4)
守护住妹妹,只能比别人更狠、更恶、更毒辣才行。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比狠斗勇的生存游戏,一直到他被班主招募到马戏团之中,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各种觊觎的目光还是死死的环绕他的周围,像饿狼一样虎视着他们,全靠他一身神力和狠辣震慑。
如今入了战场,张三百再次激发了当年的凶性。反正自身一身铠甲,何惧官兵环绕?张三百眼中只有敌人,只有厮杀,他提溜着手中三尖两刃刀,什么也不想只管向敌人杀去,只杀得畅快淋漓。
他喜欢手中沉重的武器像撕开纸片似的撕开敌人的铠甲,像剁开猪肉似的剁开敌人的身体;他喜欢敌人的鲜血四处喷射飙溅,然后热乎乎的洒到自己身上;他喜欢敌人望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模样,只要自己冲过去他们就颤抖着毫无反抗的引颈就戮!
等到魏从义冲过去的时候,张三百已经杀散了围困自己等人的官兵,甚至还准备提着刀继续追杀上去。及时赶到的魏从义连忙将他拉了回来。
这时候张三百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葫芦,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黑红黑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铠甲往下滴答滴答的淌着,宛若地狱里走出的恶鬼一般。
他的周围全是官兵的尸体,有不少尸体的铠甲、头盔都被重武器直接破开了,黑的、红的鲜血还在从那些破开的口子里往外流淌着,好像山间石头缝里渗出的泉水似的。
那魏从义眼色复杂地看着的张三百,心中不由又敬又畏。人人皆说魏从义狠辣,其实魏从义心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数字计算而已。
“兵法曰:非利不动”,一切战斗和忠义皆是他魏从义心中计算的结果,他只对别人狠辣,却不对自己狠辣。
而这张三百却截然不同,他自从跟了张顺以后,除了一身神力以外,并没有比别人突出的地方。他的武艺是向陈长梃学的,他的兵法是听了张顺的讲习和对其他将领的模仿揣摩。
他看起来和其他普通将领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肯和士卒同甘共苦,一同吃住一同训练。结果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然没有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真正的狠人,一个能对自己更加狠辣的狠人。
他自幼苦读兵法,早已习惯了兵书中的“士卒不尽饮,将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将不进食。战则身先士卒,退则不敢先行。”之类的关于将德方面说教。
如今见真有人做到了这一步,做到了“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
一个人真真正正做到了比士卒更加能吃苦,比士卒更加能拼命,比士卒更加爱惜自己,那么哪个士卒不愿意为他去死呢?这样的将领,又有哪个对手能够挡得住呢?
魏从义相信,若能假以时日,此人必将成为声动一方的名将。这张顺果真具有天命不成?魏从义心中冰冷的计算中又再次添加了一份权重!
决战陵川(下)
由于张三百的悍勇和魏从义的支援,王肇生顿时压力大增。本来作为主要进攻力量的官兵右翼,却生生被义军给压制了回来。
右翼官兵士气大跌,几乎不敢与张三百对阵。张三百所到之处,官兵皆退避三舍。王肇生没有办法,只得让信使将自己这边的军情告知原巡抚宋统殷,并建议如果张道浚无法压制义军右翼的话,请巡抚出动中军,进行全面决战。
原山西巡抚宋统殷虽然不通兵法,可是做官多年,对人心性还是把握比较准确。他既然听到王肇生这么说,立刻便判断即使王肇生也没有信心抵挡“流寇”太久。如若不然的话,王肇生理当建议官兵继续和义军相持,以待胜机。
宋统殷得到消息之后,赶快派人询问张道浚情况。结果张道浚那里情况还算稳定,由于弗朗机的射速较快和西洋炮的精度较高,把闯营打的欲仙欲死。
闯营虽然号称善战,可是奈何对方远程有西洋炮,中程有弗朗机。若是要想冲上去肉搏,必须面临两道火力的削弱,才能和官兵接战。
那张道浚上次和张顺火炮对狙,吃了大亏以后,这次携带了更多的火炮,生怕再次遇到了张顺,结果这些火炮的炮弹全都“喂”给闯营吃了。
但是,进行防御还行;若是准备主动进攻,以张道浚部依靠火炮压制敌人的战术,恐怕也是无能无力。
宋统殷没有办法,生怕把事情再次搞砸了,又特意再次向王肇生询问了一番。得到了王肇生肯定的答复,并将他麾下全部的飞蒙炮队支援给了中军。
事已至此,宋统殷也知道自己面临着临阵决断。他思索良久才一咬牙,便下令让士卒挥动大旗,指挥中军全部发动进攻。而自己则脱了官袍,亲自拿起鼓槌,擂鼓助战。
沉闷的鼓声响起来,传遍了整个战场。就像一把大锤一般,“咚咚咚”的敲击在敌我双方士卒的心头。
“闻金而退,闻鼓而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用兵之法。无论官兵、义军都知道最终决战的时刻到了。
此时太阳已经将要落山,天色将暗未暗,官兵在北,义军在南,双方皆无天时地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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