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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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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言缺叫了一声。

陈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辛言缺,有些眼熟,但没有马上认出来。

但他认得出来,辛言缺身上那一套象征着绝对地位的红袍。

“观主大人……”

陈微微故意气若游丝的叫了一声,他心中却无比忐忑。

奉玉观观主,那是多大的人物啊,那是多高的地位啊。

如今,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看自己,陈微微又害怕又兴奋。

“你很了不起。”

辛言缺道:“不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能活下来就是好事,你放心,我会安排上阳宫最好的医官为你诊治。”

陈微微强撑着要起身,辛言缺道:“不必起来,躺着吧。”

他又交代了几句后,准备离开。

而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内,陈微微的心里有着极为剧烈的斗争。

他面前这个人是观主大人,如果是凡人,怎么可能成为奉玉观的观主?

这种人,在寻常百姓眼里看来,是必然有大神通的仙人一般的存在,在陈微微眼里,也绝对是人间最高层的存在。

他害怕就害怕在,他的不死魔功根本就瞒不住。

此时,上阳宫需要他这样一个少年英雄,所以才会留着他大肆宣传。

可是上阳宫和朝心宗那么大的仇恨,他这个少年英雄又能留多久?

他甚至在这一刻还思考了,过一阵子,他被上阳宫秘密处死,然后上阳宫对外宣称,那个试图以一己之力单挑恶魔的少年英雄,最终还是没能熬过伤痛走了……

如此一来,何止是云州百姓,整个大玉的百姓,都会因此而痛恨拓跋烈。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害怕的要命,心跳都快的根本控制不住。

他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极大。

当年雁北生杀过天水崖的一位司座神官,这件事别人不大知情,但天水崖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情?

陈微微的座师曾经和他说过这件事,所以他更加明白天水崖对朝心宗的仇恨。

“你好好休养。”

辛言缺又看了陈微微一眼,这一眼中,确实有些深意,但他也没打算此时多说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辛言缺转身要往外走。

“观主大人。”

陈微微忽然叫了一声。

辛言缺回头:“还有事?”

陈微微眼含热泪的说道:“弟子……弟子有罪。”

辛言缺微微皱眉,看着他问道:“何出此言?”

陈微微哭着说道:“弟子自觉罪孽深重,所以才会想着去找拓跋烈拼命,若死了,也是干干净净的死,不辱上阳清名,可弟子没死,罪孽还在……”

说到这,他看向辛言缺:“求观主大人成全,杀了弟子吧。”

辛言缺问:“到底为何?”

陈微微哭道:“弟子体内,弟子,弟子体内有不干净的东西,是当年朝心宗的魔功。”

辛言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都有些细微变化。

陈微微把他在武馆里遇到了朝心宗余孽的事说了一遍,以此来开始,一直说到在冬泊的各种奇遇。

当然,不可能全都实话实说,可谓是真假参半。

但是这一半真一半假的话,确实更容易让人相信。

他说,他在武馆就被魔功侵蚀,他的座师司礼神官发现了,但为了保护他,并没有说出来,反而还对他更好。

他说自己到了冬泊之后,座师本想救他,却被拓跋烈在冬泊的人刺杀。

还说自己被抓之后,结果却被人看出来有魔功修为,于是被带去了冬泊的朝心宗藏身之处。

他说自己在冬泊身不由己,先是有人想把他的魔功抽离出来,以至于他生不如死。

然后朝心宗的人因为确实无法将他魔功抽离,于是又有朝心宗的人提议让他修行不死魔功。

他一开始坚决不从,可奈何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被人强逼着看魔功的功法。

他说他的眼皮都被朝心宗弟子用针线吊起来,不让他闭眼,一直看不死魔功的心法。

他不想看,可是看进去的东西,最终还是都印在他脑子里了。

他说经历了多久多久之后,他痛苦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对不死魔功无比熟悉。

他觉得自己脏了。

但他的心中,还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上阳宫弟子,上阳弟子可以死,但不能侮辱了上阳弟子的身份。

于是他在冬泊创建上阳北宗,与拓跋烈斗。

最后,他把自己刺杀拓跋烈的事说了一遍,还说是被林叶的朋友拼死救出来的。

提到林叶的两位朋友因此而死,陈微微失声痛哭,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辛言缺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眼睛也微微泛红。

“你很好。”

辛言缺道:“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觉得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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