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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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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抛下江山万民于不顾,丢下这一切离开?”

“含月并无说错,你算来算去,终究是将自己算计了进去。”袁凤镜道:“你留在京都,只是池中锦鲤,又何必执迷不悟?”

麝月娇躯一震。

她虽然名为李含月,但几乎无人敢直呼其名。

袁凤镜没有继续称公主,甚至连麝月都没有叫,而是直呼其名,着实让人奇怪。

但袁凤镜提及“含月”二字,却显得很自然,语气也是温和,竟让麝月公主感到一丝温暖。

圣人怒道:“你胡说。袁凤镜,从头至尾,你都冷眼旁观,并无出手,你是否就盼着朕失去一切?”

“你说对了一半。”袁凤镜道:“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属于你,算不得抛下一切。而且就算你丢开这些,依然有我,并非失去一切!”

圣人怒极反笑,道:“所以你自比江山社稷,觉得自己比这大唐江山还要重用?”

袁凤镜摇头道:“我知道在你心中,那把椅子必然重过我,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若是你最终坐在那把椅子上老去,我也会在御天台陪你一起慢慢离开。但如今你已经不再拥有那把椅子的掌控权,也就不必再留恋。夏侯,这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留恋荣华权势,只会让你心中不宁,这样难道真会让你欢喜?既然到了放手之时,也就不必再执着。”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麝月听得愈发迷糊,看着袁凤镜道:“大天师,你……你要带走圣人?”

“我带走的是夏侯。”袁凤镜看着麝月,唇角泛起一丝浅笑,问道:“含月,那把椅子,你可想坐上去?”

麝月蹙起秀眉,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已经看到你母亲坐在那把椅子上二十年,可曾觉得她过的欢喜?”袁凤镜叹道:“前车之鉴,你亲眼所见,我想你应该不会再对那把椅子存有在意之心。”

麝月低下头,沉默片刻,抬起头道:“大天师,你是大唐御天台的天师,也是大宗师,如今国贼澹台悬夜祸乱天下,你……你难道不要为了大唐社稷铲除奸贼?”

“你留恋江山?”

“不。”麝月摇头道:“但我是李家子孙,李唐江山遭受危难,我若是视若罔闻,如何对得起大唐诸先皇帝!”

袁凤镜淡然一笑,道:“自三皇五帝至今,这江山就如击鼓传送的花球,从不属于哪一个家族,更不属于哪一个人。是谁坐在那把椅子上,并不重要。能够决定那把椅子最终归属,也从来不是几个人。能让天下万民安居乐业,自然坐得稳,如果民不聊生,坐在椅子上的人终究会从上面摔下来。”神色柔和看着麝月,含笑道:“这江山从来没有属于过李家,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麝月蹙眉,若有所思。

“你担心澹台悬夜祸乱天下,若当真如此,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属于他。”袁凤镜道:“如果李唐天命未绝,自然会有人为他续命,但那人却绝非是你。”

麝月立刻问道:“谁能为它续命?”

“这就只有天知道了。”袁凤镜爱怜看着麝月,道:“你在宫中近三十年,这红墙白瓦难道还没有看够?你说自己是池中锦鲤,那么咱们就离开这池子。天下有的是星辰大海,离开这池子,你可以做自己从前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过上自己想过却没能过上的生活。”

麝月这时候听明白,问道:“大天师,你……你要带我离开?”

袁凤镜微微颔首,道:“只要你愿意,自然可以。”

“果然是父女情深。”圣人冷哼一声,道:“袁凤镜,你是想补偿她?”

麝月一时没听明白,长孙媚儿也是抬头,看着圣人,略有些惊讶,但随即微蹙柳眉,显然是觉得自己听差了。

袁凤镜却已经缓步走到麝月面前,慈爱地看着麝月,抬起手,竟然用两根手指帮着麝月小心翼翼理顺了腮边秀发。

麝月金枝玉叶,何曾有人敢如此放肆?

但她全身却似僵住,只是看着袁凤镜,任由他帮自己理顺发丝。

“我在宫中近二十年,竟然有十几年不知你竟是我的孩子。”袁凤镜凝视着麝月眼睛,柔声道:“我这一生,本不再亏欠任何人,唯有你,却是永远无法补偿。”

“你……你说什么?”麝月睁大眼睛,娇躯发颤:“你到底在说什么?”

圣人淡淡道:“你亲生父亲在你面前,还不叫一声爹爹。”

麝月娇躯又是一颤,长孙媚儿却已经抬手捂住嘴巴,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

“你一心想要复兴李唐江山,却不知自己根本不是李家血脉。”圣人嘲讽笑道:“你为了李唐与朕不睦,只以为忠心李家,是李家的好儿孙,可惜你连维护李家的资格都没有。”

麝月闻言,呆呆看着袁凤镜,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双腿发软,整个人便要瘫坐在地。

也几乎在同时,袁凤镜探手握住了麝月的手腕,一股温暖的气息瞬间注入到麝月的经脉之中,以极快的速度迅速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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