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3)
然而令他们想象不出的,徐怀要比他们所以为的还要“莽”得多。
与两贼骑错身而过时,徐怀将长枪横扫刺出,即便势大力沉,枪刃却真真差了一线未能刺中那人。
右翼那贼轻蔑笑起来,趁着同伴将这莽货的攻势吸引到左翼,他则拉拽缰绳,带动奔马斜侧过去,拉近与徐怀的距离,举刀朝徐怀没有遮挡的右身砍来。
这样的精妙骑术,在桐柏山里也是不多见的,叫寨墙之上的族勇都替徐怀捏一把汗。
正常说来,徐怀唯有加快纵马前冲,先避开两贼骑的夹攻才是上选,即便马匹侧后有可能会受一刀,但也比他的人受这一击重斩要强。
然而寨墙上的族兵,却见徐怀身子在这一瞬时,猛然往左翼侧出,右脚收回来抵住马鞍,身形随即猛然朝前窜起,长枪有如毒蟒,再次朝自以为已经避开徐怀长枪横扫的左翼那贼骑后背心攒刺而去。
那贼听到枪劲破开风势的厉啸,愕然拧过头来,却看到枪刃已经从自己的后背心扎透过去。
枪出如蟒,一枪杀一敌,好生凌厉!
但是人怎么就这么蠢、这么莽呢!
墙头有人忍不住大叫起来。
余下四贼骑也都惊呆了。
徐怀出手射杀一人、射伤一人,又一枪刺杀他们一名同伙,身手不可谓不强。
不过,三箭过后弃弓;为击杀第二人弃马,而长枪来不及抽回也被迫放弃。
这莽货此时就剩腰间一把直脊长刀,孤身一人站在河滩地的边缘,陷入他们四骑的重围之中,算怎么回事?
这货色真是够莽的啊,为了杀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啦,还以为他一人能挡抵住四名精锐战骑的围杀?
剩下四名贼骑,两人御马直接往徐怀夹攻过来,还有两人在后,将弓箭抄在手里,稍稍拉开距离,寻找开弓射箭的机会。
徐武坤、徐武良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暗着急。
徐怀说不能与贼兵妥协,要单枪匹马迎敌,着他们二人护住身后七名没有经历战阵的新手。
他们这段时间也是有些被徐怀的武勇跟机敏震住,当时也没有多想,以为徐怀见形势不利,应能摆脱纠缠撤回来;到时候他们再稍稍往寨墙靠过去,贼兵必然会畏惧寨墙上的弓弩,不敢追得太近,怎么看都不会有太多的凶险。
他们却没有想到,徐怀上去就杀死两名贼骑,自己也弃弓弃马,弃了长枪,就持一刀与剩下四名贼骑对峙。
而他们却落在一百四五十步之外,想去救都来不及。
“你们往寨墙外靠近!”徐武坤不管来不来及,当即便叫那些新手往寨墙脚下靠拢过去,他与徐武良取下长弓,往徐怀那边接援过去,也不顾青柳溪桥那边正有更多的贼兵往侧面赶来。
四名贼骑都是老手,哪里会给徐武良、徐武坤救回徐怀的机会?当头那贼也没有纠缠之意,拉拽缰绳,加快速度,便直接朝徐怀当头撞去。
贼兵哨骑驰骋地形崎岖的山野,不是开阔的战场,都惯用刀,而不惯用长枪。
刀身短,想斩杀马下之敌就有诸多的不便,但骑跨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斩劈依旧有着极大的优势,更何况骑术精良者,可以直接御马冲撞当面之敌。
桐柏山是缺少高头大马,但一匹良骑连同马背上的骑士犹有五六百斤重,以冲锋速度拉起来的冲撞之势,更是惊人,有谁人能挡?
这贼人很是微妙控制住马蹄踩踏、冲撞的方向,心里想迫使那莽货往右边闪躲,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把握,运劲出刀,一击劈破其所穿重甲。
他看得出徐怀所穿是瘊子甲。
徐武宣回到桐柏山曾立威两年才病逝,这一套瘊子甲桐柏山里没有几人不晓,但瘊子甲能挡劲弩,却也没有可能在挡住锋利良刀的重斩;良甲对重斩力劈之势有所削弱,却是真的。
徐怀当然看得出这人的心思,而他真要往右边避开,横刃挡住这人抽刀重斩没有问题,但这四名贼骑配合太好了,之前都没有一声言语,但另三人都同时将注意力放到右侧,都等着他从马腹下钻出来。
“吼!”
徐怀雷霆般大吼一声,身子如铁塔般矮蹲下来,以左肩为锤,以开山之势猛然朝贼马的右前胸狠狠的撞去。
贼马铁硬生生被徐怀撞歪向一侧,冲势无法收住,猛然失蹄跪倒在地,腿骨硬硬跪断,马背那猝不及防的贼兵当然也是被狠狠的甩飞出去。
“啊!”
看到徐怀硬生生将一匹疾驰中的战马撞倒,而自己竟然寸步未退,墙上寨兵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就爆发如雷霆一般的欢呼声。
徐氏族人都知道徐怀痴蠢笨拙,前些天也见识过他的莽撞。
这会儿也是认定徐怀莽撞杀出,除了无视还有十数族人落在贼人手里当人质外,自己也纯粹是找死。
不过,毕竟是同一宗族,大家多多少少还有着同仇敌忾之情,看他连杀两贼,被四贼围住后,禁不住都替他捏一身汗。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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