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2 / 4)
,我听朱沆郎君说,你们论军功都得封妻荫子,都指挥使、都虞候等将职,都应该手到擒来——我听朱沆郎君这么说,当时就想着赶忙跑过来找你们讨个喜,免得你们以后富贵了,拿架子不再理会我这个卖肉的肉铺户。不过,我刚要出来,徐怀当头却泼了我一盆冷水,说你们不立功还好,立此大功回到岚州不仅无赏,还必遭杀身大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立下大功无赏还有杀身大祸?”朱润惊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啊!我说问徐怀,你莫不是在胡说?我还在想,徐怀这么胡说八道,传到老解你们耳中,岂不是要坏了他夜叉狐的名头?”郑屠说道,“你们猜徐怀是怎么跟我说的?”
“徐怀是怎么说的?”朱润问道。
“徐怀就让我过来问你们,当年王孝成率靖胜军不仅助天雄军将虏骑打出岚州、代州,还出兵收复云朔等地,功绩是何等的显赫,但蔡铤诏杀王孝成,真的是因为王孝成抗旨吗?徐怀让我过来问问你们,你们当时都只是普通军吏,干涉不到大计,但天雄军诸将当时心里怎么想的,你们应该多多少少是有数的吧?当时天雄军有几个将领不是幸灾乐祸,有几个将领觉得王孝成死得太冤,替他打抱不平的?”
郑屠说道,
“我一想啊,徐怀说的有道理啊。天雄军当年打成那狗样,叫靖胜军衬托得脸面无光,心里只会又嫉又恨——要不然,葛伯奕、葛怀聪他们还是心胸开阔、大度有量的人物不成?要不是王孝成后来死了,靖胜军也没有心气再守云朔,不得不撤回泾州去,葛家说不定那时就被问罪了!但是,就是王孝成死了,葛伯奕不仅没有被治罪,竟然还进了一步,当上河东经略使,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都觉得可笑?这个可不可笑还是其次,更关键的是我们就这么撤回朔州去,很可能就是王孝成第二。不为别的,仅仅是我们将葛怀聪、岳海楼这些人衬托得太蠢、太无能了,以致他们绝不会容下我们。当然了,朱沆郎君跟我们肯定没事的,朝廷功赏下来,我们基本上就都离开河东了,你们三个人啊,葛家日后不往你们头上栽个私通契丹、谋乱造反的罪名,我老郑的头颅便输给你们……”
当机立断
“……”
解忠、朱润、雷腾三人此前一心就想着赶紧逃回朔州、岚州,无暇顾及太多,但现在听郑屠将里面的利害关系掰碎了说给他们听,他们都惊惧的怔立在那里。
他们是不善权谋,但能坐到指挥使这一中层将吏的位置上,基本的勾心斗角还是清楚的。
而军中都将、指挥使一级的人物,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多显赫的出身,但作为进入将官层次的人物,他们的出身却又非普通兵卒能比的——他们中大多数人的父兄,也都是军中的老吏、老将。
他们这些年对葛家父子以及葛槐这些葛氏族人的德性,是光明磊落,还是阴险狡诈,对他们是不是贪鄙无能,还是相当清楚的。
他们也很清楚,要是一切都严格照朝廷赏罚规制执行,葛怀聪等将即便能逃脱死罪,但弃城弃军而逃,都指挥使、都虞候等将职官衔怎么都要掳夺干净、流放千里,才能对死去这么多的兵卒、对这次伐燕大败有一个交待。
要是一切都严格照朝廷赏罚规制行事,他们即便不想着跟徐怀等监军使院的将吏争功,但天雄军空出那么多都指挥使、都虞侯的位子,他们三人这次能助朱沆能携带上万兵卒成功撤回岚州,怎么都应该有一席之地。
而他们同时也很清楚,要是一切都严格朝廷赏罚规制执行,这次伐燕就不会失败,至少不会败得如此惨;葛怀聪等人也绝不敢如此轻易就弃军独逃。
他们对后者是非常清楚的,也恰恰也太清楚了,这些年才跟着同流合污。
也恰恰太清楚了,对郑屠说的这些,不由他们不心惊肉跳。
朱润、雷腾两人有些慌神,解忠还算镇静,沉声问郑屠:“朱沆郎君要找我们说什么事?”
“朱沆郎君身为名臣之后,又迎娶郡王之女,历仕静江等地,治理地方也有术——他这次在这种情形下,虽说谈不上力挽狂澜,但护庇上万残卒返归岚州,非但不会受伐燕溃败拖累,声名必然会大振朝野,我们甚至都能看到未来相位在朝朱沆郎君招手。所以说,照理来说,朱沆郎君是最不想节外生枝的。”
郑屠当然不可能将好人都给朱沆当了,出来找解忠他们之前,他就紧急找苏老常、柳琼儿商议好说辞,这时候见解忠等人的反应,完全没有出乎苏老常、柳琼儿的猜测,当然是更笃定的说道,
“却是徐怀以社稷之事苦劝朱沆郎君,朱沆郎君才有所犹豫,想着找三位过去商议,再作决定……”
“徐怀到底是怎么劝朱沆郎君,朱沆郎君又是在犹豫什么,老郑你倒是说啊!你这么卖关子,我们到朱沆郎君面前,要商议个什么啊?”雷腾揪住郑屠的胳膊,急切问道。
“徐怀对朱沆郎君说,再任葛家父子弄权,三万将卒已经屈死且不说了,解指挥使你们三人日后会不会受陷害也不去提,但河东以后如何抵抗契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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