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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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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卒接下来无论是南撤途中,还是将来想在桐柏山北面站住脚,至少能在一个方向上,稍稍抵挡住赤扈人的兵锋,除了需要更多更精锐的兵卒外,真正匮乏的还是能率领兵卒冲锋陷阵的将领。

桐柏山战争潜力再大,但毕竟不到两百里方圆,能培养起来的合格将领,绝对人数是有限制的。

然而以桐柏山卒的封闭性,以及他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世,在这个朝廷令大多数世人彻底失望之前,徐怀怀疑他都很难招揽多少具有将帅之资的人加入他们。

这个节骨眼上,能与他堂叔、曾在泾州军中担任都虞候的王举及范雍等人在应州相聚,这相当直接送两员能挑大梁的骨干大将给他。

而王宪、王峻及范宗奇三人有如此家传,棒棍功夫绝对也不会弱;在王举、范雍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们对治军统兵也有了解,绝对有资格称得上后起之秀的。

只可惜他们隐姓埋名后,只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从军,而在当世,武人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他们大好青春能在都部署司当个小小的役卒头目,还是王举、范雍二人在都部署司里经营十数年所致。

要不是考虑接下来所面临的局势太烂,烂到底的烂,徐怀都想直接将王举、范雍他们接回西山去,但这时候他还必须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为这烂泥潭作最后的努力,看向卢雄问道:

“卢爷,相爷着你来云朔,可曾不许你与朔州有太深牵扯?”

“说哪里话,相爷要是不许我与朔州有牵扯,我又怎么出现这里?”卢雄说道。

卢雄还以为徐怀有此一问,还是为王番离开岚州时曾公然撇清双方关系之事耿耿于怀,而他这么说的言下之意,则是王禀真要说过不许他与朔州牵涉太深的话,他怎么到应州后,就第一时间找到王举、范雍?

卢雄他知道,王禀内心是有愧疚之情,但奈何王番对徐怀等人的成见太深,而为个人仕途故,王番对徐怀的抵触态度也极为强硬。

要是以往,他当然要照顾王番的颜面,不会公开跟朔州走得太近,但现在形势都已经危恶到这地步了,家国都要亡了,他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

但凡能稍稍挽回这些破败不堪的局势,他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考虑牵涉深不深的问题?

王番的脸面能大过天去?

就算王禀相公在这里,卢雄相信他也会完全不去考虑这些,而之前从看王番荐曹师雄执掌西翼岚州军政,就已是后悔莫迭了。

不过,卢雄很快想到徐怀有此一问,实际上说给朱芝听的。

很多秘辛事不能说给朱芝知道,朱芝便不知道当前的形势有多危恶。

朱芝多少有点混不吝的性子,这时候在刘世中、蔡元攸那里受了气,同时他在应州也孤立无援,第一时间跑来找徐怀诉说郁苦、排遣心里的怨气,这不奇怪。

然而这不能保证在更关键、必须要做出生死存亡选择的危急关头,他会坚定不移的与徐怀站在一个立场上。

毕竟朱家在庙堂之上,还是要跟王禀、王番保持一致,同时朱芝也很难理解王番对徐怀等人的态度是何等的强硬。

所以徐怀必须让卢雄在朱芝面前说清楚王禀对朔州的态度,归京之前,王番是监军使,他来脾气了,王禀还拿他没有办法,但归京之后,王家还是王禀当家作主。

得卢雄如此回答,徐怀便紧接着说道:“刘俊郎君的灵堂应该已经摆好,我理应过去吊唁——既然王禀相公不嫌弃朔州桀骜不驯,卢爷、朱兄你们与我一起去给刘俊郎君上炷香!”

“……”朱芝有些犯愣。

朱芝性子是有点容易犯浑,但还是能想明白,他私下找徐怀说话喝酒,是他与徐怀的私谊,即便叫姑父王番知道心里不喜欢,外人也不会多联想什么,但他、徐怀以及卢雄一同前往刘俊灵堂吊唁,外人会怎么看待这事?

刘世中举荐徐怀担任天雄军第十将都虞侯,外人就怀疑这是暗中与王禀、王番父子的交易,王番离开岚州时所作所为,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现在这么做,不是对外宣告徐怀一直都是王系大将?

朱芝都担心他姑父王番想要再次跟徐怀切割关系,会不会拿他开刀?

“怎么,朱兄有些乏了,没有气力去给刘俊郎君上炷香?”徐怀看向朱芝问道。

“怎么会?我们这就过去。”朱芝咬牙说道,心想他姑父要找人算帐,也是先找卢雄,到时候自有相公爷爷压住他姑父,他这时候缩头缩尾怕什么?

再说了,刘俊郎君一死,兵部在应州有品秩在身的官员,就他与另外一名年逾半百,却诸事都小心翼翼的书令吏两人,他们二人还常常尿不到一壶里去。

朱芝心想,他真要在这时候跟徐怀撇清关系,在应州估计都能郁闷死,连个说话、喝酒的朋友都没有。

……

……

徐怀从恢河南岸赶往应州参加军议,理论上是要通过敌占区,所以带着百余骑兵护送,这没有什么。

不过,进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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