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2 / 4)
氏也仅仅是曹师雄、曹师利兄弟二人因为老夫人尚在,没有分户,家小都住在州衙后宅,但别支曹家子弟,在桐柏山卒杀入州衙,暂时无法顾及太多时,少年子弟及武装家兵也有八九十人,簇拥妇孺逃入军营之中。
孟俭撤来军营,二三百名少年子弟穿着父辈淘汰下来的破旧铠甲、手执刀棒,吵吵嚷嚷要出去厮杀,幸亏被诸多妇人及家丁拽住。
虽然没有追兵直接往军营这边杀来,孟俭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除了将兵营前后大门封堵住,他还下令在诸营院里布置种种障碍,勒令甲卒将刀矛弓弩都拿在手里结阵——除了将二百多家兵集结起来,新编一队补充兵力的不足,又喝骂着勒令诸少年子弟与各家妇孺都退回到营房里去。
孟俭这时候才敢稍稍松一口气,虽说这时候还有不少家小没有撤过来,但他也无暇去顾及,就怕再分小股兵马出去救援,只会被纵马在街巷间驰骋的桐柏山卒无情的吃个干净。
他这时只是暗自庆幸杀入岢岚城里的桐柏山卒人数有限。
要不然的话,就凭兵营这边简陋的防御措施以及被杀得心寒的将卒、家兵,再加上一群除了头脑发热之外一无是处的少年子弟,孟俭都怀疑有可能会被屠个干净。
王高行、钱择瑞将撤离诸多事安排下去,才有时间与解救出来的家人团聚。
王高行年逾五旬,夫人及长子留在故里署理家事、族产,次子在汴京游学,身边仅有一名小妾以及小妾所生的幼子随他到岚州赴任。
钱择瑞年逾四旬,长子也成家立业留在老家,携夫人、次子及幼女到岚州赴任。
也是曹师雄有意想胁裹王高行、钱择瑞一并降敌,并没有为难他们的家人,女眷也没有遭到祸害,但这番波折,也是叫两人家小都有死里逃生之感。
时间实在太紧张,王高行、钱择瑞与家小才说过几句话,徐怀就派人来请。
夹巷战事已经结束,除了警戒人马以及一部分俘虏往被驱赶着往夹巷里堆放碍障物外,其他将卒这时候正抓紧时间休息。
战事随时还会再起,不可能舒舒服服进屋卧床睡觉,大家直接在庑廊房檐下席地或蜷或躺着休息,身上衣甲未解,多裹一条厚毡子御寒;有人还睁着眼睛,小声的说话,但大多数人已经睡沉过去,鼾声此起彼伏,跟打雷似的。
刀剑盾牌等兵刃也搁在身旁。
还有人手里拽着麦饼、肉脯,但实在太困乏,啃了两口就睡了过去,皮囊里的水里泼了出来,也没有感觉。
王高行、钱择瑞走到徐怀临时充当指挥所的东院。
这边院子里的扈卫,仅有三人还精神抖擞的守着岗位上,其他人都蜷坐在廊前睡觉;二人蹑手蹑脚走进大堂,见徐怀与一名中年武将正坐桌前商议着什么,一名青年武将抱着长枪坐角落里打瞌睡,被王、钱二人进来的动静惊醒,端坐好;一个黑脸大汉抱住一面铁盾,呼噜打得比雷还响,完全没有在意这屋里有人进屋,有涎液从嘴角流出老长。
“王郎君、钱郎君,请坐下说话。”
徐怀请王高行、钱择瑞坐下来,待要问及撤离事宜的安排情况,一名扈卫手持走进来,将手里书封递过来,说道:“荀郎君想要请军侯将这封信函捎回汴京……”
徐怀接过来信函,看了一眼,便贴身收藏好。
王高行、钱择瑞在狱中就知道荀延年投敌之事,但这事说起来也极敏感,之前匆忙间也没有去问,这时候见荀延年没有露面,却将一封信函送到徐怀手里,心里也是疑惑,问道:“荀郎君他这是?”
“荀郎君自知投敌有亏大节,无颜归汴京去见故人,刚刚已自刭身亡,这是留给其子的遗函。”徐怀说道。
“……”王高行、钱择瑞皆是一愣,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囚禁下去,或遭受严刑拷打,或家小受折磨威胁,能不能坚守住气节,也无意苛求荀延年,只是叹道,“荀郎君也是一念之差误入歧途……”
“这时候再请二位郎君过来,是要引荐我叔父王举与二位郎君相见。”
徐怀将荀延年之事撇于脑后,介绍王举与王高行、钱择瑞二人相识,说道,
“靖胜军之变的是与非,两次北征伐燕惨败,应该能给以定论了。我与叔父当年侥幸未死,为避仇家迫害,不得不隐姓埋名,而王禀相公在桐柏山遇刺,蔡铤私人在桐柏山掀起滔天匪祸,这里面诸多事王禀相公最是清楚,而我们千里护送王禀相公赴任岚州,到底是心中忠义未泯,还是心怀叵测,事实也将胜过一切狡辩。现在请二位郎君过来,也不是为当年的旧事分说什么,实是此时所面临的形势太险恶,徐怀阅历浅薄,一时间也是惊慌,有些事还是要找王、钱二位郎君商议才能定度……”
第一次北征伐燕失败,朝野乃至河东就有好些人后悔当年诛杀王孝成,将靖胜军从云朔撤离之事,只是蔡铤等主战派官员还没有失势,这些声音没能大肆浮出水面。
而这一次北征伐燕,不仅十数万将卒沦丧,甚至直接动摇了大越江山社稷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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