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2 / 4)
冻得通红的胡妇跟着跑进来,揪住郑屠婆娘苦苦哀求。
“你这蕃货,还有脸替这老批求情,老娘今日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叫全淮源的爷们尝尝你的狐骚气!”郑屠婆娘一巴掌朝那胡妇脸蛋招呼过去。
蕃族妇女牧马割草,从事的重体力劳动,比江淮妇女要重,身形也大多粗壮,但郑屠在朔州却是挑到一个娇滴滴的胡吏遗妇,吃了郑屠大妇一巴掌,一屁股坐地上就发懵过去。
“将这泼妇拿下,”徐怀着左右将郑屠婆娘捉下,厉声质问,“擅闯军机要地,殴打朝廷命官,你知所犯何罪?”
“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死也不叫这杀千刀纳个蕃货骚胡来气杀我!”郑屠婆娘怒气上头,叫道。
“将这泼妇押入大狱,待凑满一百囚徒便押往东市斩首。日他娘的,老子两年没回淮源,都不把我老子当回事了,是不是忘了老子当年在淮源怎么杀人如麻的?非要我凑足一百颗头颅砍下来再立威风不成?”
徐怀让人将郑屠婆娘押去牢中,见郑屠要替他婆娘求情,瞪了他一眼,斥道,
“你莫替这悍妇求情——我看你受这悍妇鸟气多年,杀了她正好替你解恨,日后更无人妨碍你再多迎娶几房美娇娘!你此时便去替徐忻说亲,告诉女方家,我徐怀说了,三天之内必须成亲进洞房,要不然一并捉入大狱,凑这一百颗头颅!”
泌阳
唐继尧仅是小小的九品巡检使,平时主要能见路司州院函书,哪里识得勤王诏及枢密院的调令?他心里还是担心徐怀所示诏函有假,出淮源城后未敢耽搁,带着几名从都部署司就跟随在身边的老卒,一路纵马狂奔往泌阳而去。
一通急赶,天黑之前便驰到泌阳城下。
几匹好马都口吐白沫,其中一匹马倒地踢着蹄子,眼见就不行了。
这时候日头斜挂远山之巅,暮色渐起,守兵正驱赶行人,准备关闭城门,看到唐继尧身穿官袍,身边又有兵卒护卫,纵马如此惶急,还以为是哪里又闹匪乱杀官了呢。
“我乃淮源巡检使唐继尧,有事速禀知州、通判诸郎君,休得阻拦!”唐继尧摘下腰间小铜官印,出示给守城兵卒看,又急冲冲牵着疲马进城,往州衙赶去。
伐燕军全师覆灭,刘世中、蔡元攸、郭仲熊等人战死,蔡铤及次子蔡和等人下狱待审,董成作为蔡系一员,虽然还没有遭受到罢黜,但他这个知州在泌阳城已经使唤不动人了。
因此诏函真要有假,州院要调兵遣将前往讨逆,还得是通判与诸曹参军拿主意,唐继尧进城也是说要向知州董成及通判顾志荟同时禀报。
不过,就在唐继尧驰归泌阳城前一刻,经略使司的使者已从襄阳府(襄州)赶来,董成、顾志荟、诸曹参军及泌阳县令程伦英、县尉朱通等大小县吏数十人已齐至州院。
徐怀他们马不停蹄从汴梁南下,一路上可以说是昼夜兼程,但他们毕竟还是要顾恤马力;不像驿传,每走一程便能从驿站换新的快马,即便冰雪天气,一天沿驿道走三四百里也没有大问题。
事实上勤王诏昨日已经颁传到襄阳府。
京西南路距离蔡州最近,即便没有将京西南路一并划进来设立都防御使司,但京西南路除了要承担西南诸路逾四分之一勤王兵马外,还要承担半数钱粮。
边州残破、汴梁告急,为催促诸路监司勤王,传诏使者抵达诸路治府之后并不会说已经完事、立即离开,同时还执掌监奏之权,监督诸路监司的执行情况。
京西南路、京西北路、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以及淮南西路、淮南东路与河淮最近,也是重点监察区域,宫中都是着侍制或直学士担任传诏使者赶往这诸路治府。
接到勤王诏,经略使顾藩不敢怠慢,即刻召集僚属商议勤王之事,将征募兵马的任务拆解到州县。
京西南路诸州县,唐州距离蔡州最近,兵马粮秣自然也是优先从唐州派解。
此外,淮源要从唐州拆并去蔡州,唐州同时又是西南诸路勤兵马及粮秣转输蔡州的必经之路,考虑虏兵南犯,京西南路还要在唐州北面的方城县要加强防御,顾藩与财司、仓司、宪司诸使商议,最终着转运副使宁慈亲自率一厢禁军先来唐州州治泌阳坐镇。
京西南路驻泊禁军没有马军,两千多步卒从襄阳到泌阳行走缓慢,宁慈知都部署司武官邓珪曾出任淮源巡检司,对地方情况熟悉,着他率数十骑先跟随驰来泌阳。
唐继尧走进州院,宁慈、董成、顾志荟、程伦英、朱通以及邓珪等人都坐在衙堂之上商议招募勤王兵马、筹措粮草之事。
听唐继尧走进来禀报说徐怀已经接管了淮源巡检司衙门,堂上便有人不高兴了,发牢骚道:“诸相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着这莽货出知新县?再说了,就算朝廷已经决意将淮源划入蔡州,我等为勤王事不应阻拦,但这莽货怎么也得先到泌阳,由州院着人勘定地界,说定巡检司撤并等事宜之后再行交接,才合规矩——现在是汴梁危急,但不就是还有规矩在,大家才能井井有条的组织勤王诸事,不至于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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