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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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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真对来者拔刀相向、来个格杀勿论,顿时间被这队骑兵冲散。

看着数十甲骑气势汹汹的驰来,杨永栋吓得面无血色,还以为军卒造反,直叫道:“这都是怎么了?”

却听得王番对来人沉声喝问:“刘衍,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相走得如此不甘,王番郎君,你怎么不传信叫我等见王相最后一面?”刘衍带着十数军将翻身下马,他对王番、朱沆还心存敬意,哀声问道。

“我父亲去世前留下叮属,不欲叫你们守城乱了心思!”王番说道。

“刘衍将军,你不守西渠门,来这里作甚?”杨永栋这才看清楚刘衍叫火把照亮的狰狞脸面,硬着头皮质问道,“你们擅离职守,不经宣召,擅入内城,可知何罪?”

“呸!”刘衍朝着杨永栋怒啐道,“我们擅离职守?三千宣武军卒袭营惨死,乃殿中侍御使许浚、鸿胪寺礼宾院丞秦之惠通敌所致,杨大官你不助官家严惩通敌大贼,反而阻拦我们祭拜王相,是不是擅离职守,是不是要意欲何为?你可知王相得知三千宣武军惨死时,呕血不已,气血皆萎,以致此时早死?王相早死实是被你们这些怂货呕气所致!”

刘衍与陈渊分隶骁胜、宣武两军,各在泾州、延州任将,没有什么交往,一直到北征伐燕,才一并率部调到雁门。

又因为刘衍他是主帅刘世中之子,在雁门时陈渊待他也是冷淡,两人接触不算密切。

然而在二次北征伐燕溃灭之后,他与陈渊扶持西逃,又在徐怀的帮助下在朔州、府州收编残部,继而各率残部南下,编入京畿禁军御敌,说同病相怜也罢,说生死与共也罢,两人便结下血浓于水的感情。

不仅他们二人,骁胜、宣武两军残部的军将武吏兵卒也都结下深厚的袍泽之情。

陈渊率宣武军残卒夜袭敌营惨遭全歼,王禀呕血不止,刘衍也是痛彻心扉。

有传言说宣武残部被歼乃是朝中有人暗通虏使通风报信,要不然不会那么巧就中了埋伏,刘衍为了大局,犹严禁军中胡乱议论,但他这几日连连上书恳请朝中彻查此事,甚至还遭受到新上任的都防御使梁福仲训斥。

今日早间草铺桥粥场之事传来,骁胜残卒就激愤不己,但外(郭)城混乱,各种小道消息飞传,刘衍也难辨草铺桥之事的真伪,他也非性情冲动莽撞之人,只是暗中派人打听更详细的消息。

直到徐怀派人过来告之王禀溘然离世,刘衍这才再也按捺不住,带着群情悲愤的数十部将赶来祭拜王禀。

杨永栋看刘衍等人如此气势汹汹,又披甲执锐,真怕将他们惹恼了惹出兵变来谁都兜不了,只是缓下语气叫道:

“你们这般来祭拜王相,岂是王相所愿?通敌之事,你们又怎知朝中没有暗中查证?我不与你们这些莽夫一般见识,你们要祭拜王相,也要知道规矩,莫要惊扰到王相在天之灵!”

“哼!”

刘衍虽然没有机会参加廷议,但作为守御京畿的核心将领之一,朝中谁主战、谁主和,他还是知道的。以往他还能忍耐,这时候怎么可能给杨永栋这没鸟的宦臣好脸色,将杨永栋推开到一旁,朝王番行礼问道:“王相停灵何处?”

“你们且随我来……”王番、朱沆引领刘衍等人往灵堂走去,杨永栋怕刘衍这些军汉滋闹是非,也不敢离开此间,只是叫陈志赶紧回宫奏禀这边的状况。

然而陈志离开不一会儿,又“嗒嗒嗒”有马蹄声驰来。

许璞、梁文江等城中主战派将臣闻讯纷纷赶来。

宵禁此时也形同虚设,巡夜军卒无人敢挡,也无人愿拦,甚至也有相当的厢军役卒纷纷赶来青叶巷祭拜。

二次北征伐燕溃灭、赤扈人毁信南侵,就使得数年来力阻联兵却遭流贬的王禀在朝野的声望一时无两,而数月来又是王禀抱着病弱之躯主持京畿防务,可以说是踏遍内外城墙、兵营,普通兵卒也都认得王禀。

宣武军袭营惨遭歼灭,王禀又被夺职,而朝中如此卑躬屈膝乞和,朝中主战派将臣心头自然是又怨又恨,但主战派将臣也清醒的意识到无力与虏兵决胜城外,也清醒知道汴梁守御只能苦苦支撑,因此只能将郁怨积于心中,苦苦隐忍,难以发泄。

王禀即便被夺职,也苦苦相劝诸将臣以大局为重。

王禀溘然而逝,有如巨树倾倒,同时也将众人心里的郁怨激扬起来。

见赶来祭拜之人越来越多,局面有失控之忧,杨永栋在灵堂也是苦苦相劝刘衍:“刘衍将军,你们上过香,也祭拜过了,是不是早早回军营歇息?”

“王相走得太冤,我们要替王相披孝守灵!”刘衍说道。

杨永栋暗暗叫苦,心知诸多人分批过来祭拜,上过香便走,还不至于立刻闹出什么乱子来,但叫主战派将臣都在王宅守灵,浪潮涌聚,群情激愤,谁知道会不会真将天给捅破了?

然而刘衍提议为王禀守灵,梁文江、许璞等将纷纷附和,还不由分说去找白衣换上,杨永栋也不敢阻挡,只巴望着王戚庸等人在宫中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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