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3 / 4)
驿院的激烈战况。
八百番骑听着人数不多,但连人带马,占据驿道及两侧约近二十丈宽度的浅坡,前后分作三队,仿佛绵延约两里许的黑色洪流,往秦井驿方向扑去。
看到番骑往西挺进并没有明显的犹豫与迟疑不定,王章咂着嘴说道:“王宪兄在秦井驿前那么卖力的表演,似乎没有必要啊,这些蠢货完全没有想到我们在秦井驿挖了一个大坑等他们跳进去啊!”
王章随徐怀所登的坡岗,乃以横城岭以西的最高点,能将秦井驿尽收眼底,站在他们的位置朝西看去,就完全能看到秦井驿方向传来的厮杀声,纯粹是翼骑营百余人马在那里单方面声嘶力歇的表演。
然而看八百番骑毫无知觉的往前猛扑,认定秦井驿正遭小股敌军强袭,王章就觉得他们有些部署多余了。
“战略上要藐视一切敌人,没有什么敌人是不可战胜,即便纵横天下的赤扈铁骑也不例外,从长远说来,都是可以积蓄力量打败的。不过,我们在战术上,就是制定、执行具体的作战计划时,则重视一切敌人,包括眼前的云州降附军在内——因此,所有可以提前准备的战术动作,包括斥候、诱骗、误导,以及敌强我弱之前避其锋芒,都是必要的。”徐怀将王章、王华、史琥、史雄、周永、周全等人留在身边充当侍卫,绝不是要享受他们的贴身保护与侍从,在正式成立军事学堂之前,徐怀也只能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帮他们弥补在军事基础理论方面的缺失。
徐怀的声望,与他的年龄无关,与他的出身无关,是靠一场接一场近乎奇迹般的胜利奠定的,是靠他仿佛天授一般的妖孽学识及洞察力奠定的。
除开王举、徐武碛、徐武坤、周景、郭君判、范雍、潘成虎、朱承钧等一批经验老辣的将领外,徐心庵、唐盘、殷鹏、韩奇、唐青、沈镇恶、燕小乙、袁垒、乌敕海等一批后起之才,都令王章自愧不如——这些人对徐怀都毫无保留的信任、尊重,王章对徐怀的指点,也不敢心存怠慢。
这时候在秦井驿东侧的第一道坡岗后,韩奇亲率百余骑兵驰出,在通过坡岗顶部的驿道及两侧斜坡上列阵,看上去似要螳臂挡车,将八百多增援而来的番骑挡住,为袭夺秦井驿院争取更多的时间。
韩奇此举实则是要引诱前阵已经抵达坡脚下的云州番骑发动冲锋。
敌骑也果断不负众望,吹角呜呜的吹响起来,摆放在马鞍前的小鼓“咚咚”快速敲响,听到冲锋命令的前阵番骑两百多人,很快就将速度拉起来,往坡岗冲刺过去,后阵番骑也呼喝着往前驱进。
除了经过历朝修缮的驿道外,两侧的坡岗也没有多陡,数百番骑扩散开来,就如洪流逆上。
即便此时出现在秦井驿东侧的强袭人马,已经超过之前所传信报的数倍,统兵的番将仍然没有起疑心,或者说他认定强袭秦井驿的人马分数批抵达,人数超过此前的信报很是正常,也远不足以遏制他们的冲骑。
他有这样的心态,主要也是之前汾水沿岸传来的信报误导了他,叫他以为这段时间进入汾水活动的小股人马,就是来自秦凤路或熙河路的西军。
而事实上哪怕是赤扈西路军的帅帐,一直以为都判断在他们东路军撤出河淮之后,越廷但有一点骨气,就会随时调西军大举渡过黄河,沿汾水北上解太原之围——
这时候有一部前哨兵马穿过太岳山往沁水县境杀来,统兵番将断定是西军前锋某部,不正跟之前预判以及这段时间传来的信报对应上吗?
而在巩县北部,与苗彦雄、郑怀忠所率西军援师进行对垒的,主要就是萧干所部云州番兵。
西军虽说装备精良,将卒操训也熟练,但进入巩县战场之后西军将卒懈怠怯战,萧干麾下诸将两三个月来感受都极深;而且两支西军精锐在赤扈人的铁骑之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契丹立国,迁居云朔的契丹本族主要受群牧司管辖,萧林石最后掌握的那点精锐兵马,一部分是从云朔本族抽调的精锐,一部分是附庸的番民健锐。
而第一次北征伐燕期间,大同(云州)守军之中,汉军最先就不战而溃,残部也不受萧干、李处林等人信任,最后为萧干、李处林倚重固守内城的,乃是大同番兵及勃海兵。
云州(大同)番兵在第一、第二次北征伐燕期间,战斗力非常拉垮,都不是大越天雄军、宣武军的对手。
然而说到士气、信心以及战斗力,也没有那么多的玄乎,多打几次胜仗肯定就会有长足的进步。
云州番兵自投附赤扈人以来,一路南下攻城拔寨,都无败迹,又肆意奸淫掳掠,将人性暴虐的那一面彻底渲泄出来,士气、战斗力可以说是得到长足的长进。
而在巩县,云州番兵与数倍于此的西军援师对垒都不落下风,对西军更是建立起充足的信心。
现在“西军”前锋兵马,人数可能在数百到千余之间(再多秦井驿前后的峪道无法展开),正对秦井驿发起猛攻,统兵番将率八百精锐番骑而来,为什么不一举将其击溃,为自己捞个行军千户的功赏?
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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