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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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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赤扈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重点乃是陕西,但也必然会先攻陷平陆,将郑怀忠所部限制在黄河南岸,无力袭扰其侧翼。

而此时赤扈人无论是西路镇南军还是东路平燕军,都有大量的降附兵马可以调用,还不断从原契丹所占据的渤海、燕云等地征调丁壮南下。

故而郑怀忠所部倘若只知被动守城,那平陆、虎牢、襄城等城池,就纯粹成为赤扈人消耗、整合、锻炼降附军的工具。

平陆、虎牢等城,或许还能守上一段时间,但能否守到明年,实在难说。

不过,从郑聪、赵范二人在襄阳里的态度,徐怀不觉得他对河洛防御事指手划脚,能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陛下即位才半个多月,周鹤、高纯年等人便接连上书,奏陛下广选秀女以充妃嫔;吴文澈执领御史台,这半个月揪住王戚庸、李汲等人在江淮等地的门生故吏不放,接连弹劾数十人;董成从唐州卸任后前往襄阳,前几天也被流贬岳州——这些算不算大事?”柳琼儿问道。

“这些事早知迟知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还能插得进手?”

徐怀搂住柳琼儿柔软的腰肢,淡然说道,

“所有的事态都是相互制衡的——目前想沿淮河一线建立防线,必然要寄望于江淮、荆湖、川峡等地未受战争打击摧残的士臣体系,快速有效的征募足量钱粮物资北上。因此,在淮上防线真正稳定下来之前,谁都不希望现存的士臣体系受到太大的冲击,发生不必要的混乱。也就只能忍受种种弊端延续下去,不能指望猝然间消弭一尽。”

“史先生也是这个意思,”柳琼儿说道,“说周鹤、高纯年、顾蕃、吴文澈等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们很清楚这个形势,又很清楚他们虽有从龙之功,却并没有得到陛下真正的信任。他们为保权势,自然会趁着此时陛下还投鼠忌器,千方百计的将朝堂置入他们的控制之下,为此搞多少小动作都不叫人意外。此前他们将太原士吏排挤在元帅府之外,便是预兆;此时清算逆党残余,奏请大选秀女以充嫔妃,用意都无外于此,偏偏他们还理直气壮,难以反驳,毕竟宗室被赤扈人一网打尽,陛下与武威郡王都还在壮年,理当早生子嗣……”

“是啊,所以说理他作甚!”徐怀摇头一笑,说道。

河东、河北、河淮等地绝大部分州县并无多强的抵抗意志,汴梁失陷后,绝大部分虏兵之前并未涉足、进攻的州县也随之望风而降,这是大多数人都能预料的事情。

这也必然导致大量的禁厢军以及地方守兵投降赤扈人。

因此赤扈人无论是西路镇南军还是东路平燕军,除了可以不断从原契丹所占据的渤海、燕云等地征调青壮南下,从河东、河北以及京畿都能得到大量的降附兵马。

而以赤扈人一贯的作法,无论是整合、加强降附兵马的战斗力,还是用尽一切手段消除所占领地区的反抗因素,前期都会驱使降附兵马像雪球一般往新的进攻方向进行滚动。

经历一番调整之后,现在赤扈人将曹师雄、岳海楼、萧干、阴超等降将叛臣都调到南线,不余遗力的将降兵降卒塞到他们麾下,对平陆、虎牢、襄城等地发动新的攻势,都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事情。

而赤扈人发动这些攻势,前期的意图就是拼消耗,既消耗过于庞大的降附兵马,同时又消耗大越的抵抗力量。

徐怀不想拿楚山精锐去无谓的拼消耗,因此才克制住大规模扩编的冲动,将真正的防线收缩到青衣岭、周桥、金牛岭一线。

也因为楚山行营所编正军仅一万兵卒,周鹤、高纯年这些人也没有借口,迫使他率领天雄军顶到汝水沿岸去;赵范、郑聪二人在襄阳鼓噪,也成不了势。

不过,留给楚山的时间也很有限。

徐怀现在也不清楚左右骁胜军、宣威军能在两翼支撑住多久,他们一旦支持不住,楚山就得顶上去分担压力。

徐怀拽着缰绳,策马往周桥方向缓缓而行,听柳琼儿在怀里说着这些天汇总到周桥的各种消息——从淮渎到周桥有一百里,他们中途在淮源(楚山县城)歇脚。

柳琼儿够是胆大泼辣了,但一路挤在徐怀的怀里,叫诸多侍卫亲兵簇拥着,叫沿途行旅拿火辣辣的眼神盯住,也甚为羞怯;关键还有东西戳得人心慌慌,在淮源短暂歇力过再出发,柳琼儿就死活不跟徐怀共乘一马。

临夜到周桥,徐怀将史轸、徐武碛等在周桥的将吏召集过来饮宴,然后早早送客出府邸,与柳琼儿抵死缠绵以慰再别月余的思念。

次日醒来,徐怀推开窗户,让清凉的风吹入室内,晨光明媚。

柳琼儿慵懒无力卧于床榻之上,拿薄被遮住娇躯,雪白如玉的纤长藕臂压在素色薄被上,肤如凝脂;如瀑黑发散于枕旁,衬托得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精致明澈;吹弹欲破的脸颊微染红晕。

却是知道徐怀在盯着自己看,柳琼儿回想自己昨夜、清晨销魂时那蚀骨般的痴迷,也是羞得不愿睁眼看徐怀戏弄的眼神;长长睫毛在微微轻颤着!

“史轸约我午前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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