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节(1 / 4)
孟平看了还满心不服气的曹成一眼,问曹师雄道:“这厮刚到广成驿就敢亲率突骑前阵驱驰杀戮,督帅你说他会不会替杨麟断后?”
“多猜无用,倘若是此厮断后,你以重兵围驱之,不要与他死战便是!”曹师雄说道,“二皇子也已经下令给京西四州总管府,这个冬季对楚山军围而不攻,只求将其死死拖住,务必令其无法脱身。我也想看看,南朝各地战局糜烂,唯楚山军完好无损、独善其身,南朝诸将心里会作何想!老古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也要善用南朝内部的力量,不要一味蛮干……”
“待我们在紫逻口外扎下大营,从容拿下汝阳、嵩县,而三皇子又顺利攻入淮南,使楚山三面受敌,到时候我就想看这厮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应付得我们三路大军围攻!”孟平也拍了拍曹成的肩膀,说道,“大仇拖一年半载再报,不迟的……”
步步紧逼
“淮南承敌甚烈,楚山亦临大敌,河洛之敌汹汹东来,杨侯一切小心为上,城池之得失,乃是一时,存人才能存地!”
伤卒与民夫连夜先行往梁县撤去,次日一早第二批撤退兵马,乃是杨祁业率领两千马步兵往梁县撤去,徐怀率楚山选锋军五百锐骑与杨麟所亲率的一千步骑殿后,留到午时才弃营东撤。
敌军没有想着不计伤亡的簇拥上来将他们拖在灵台山及广成驿附近,而是以密集阵形从西往东徐徐进逼,因此徐怀他们整个后撤还算顺利。
赶在天暮之前,殿后兵马就撤退到广成泽以东一处名牛崖渡的渡口。
广成泽乃是绵延数十里的水泽,但东侧有水道汇入北滍水,这条水道当世称之为广成泽水,或广成泽河。
牛崖渡位于广成泽水流入北滍水的河口上方,位于北滍水的左岸。
入秋之后,雨水减少,广成泽也枯瘦起来,流入北滍水的水道,到牛崖渡处仅剩涓涓细流在暴露的河床上缓缓流淌着;渡口处几艘渡船直接搁浅在泥滩上。
左骁胜军步骑直接涉水渡河,前部兵马继续沿着北滍水左岸往西南方向的紫逻口而去。
暮色下,北滍水南岸的云雾山峰岭叠嶂,峙立左岸(西岸)的紫逻山笼罩着淡淡紫霭,北滍水从云雾山与紫逻山北泄流出的河谷口仅有千余步宽,左右山崖峭立,十分的险要,一座驿堡孤寂的座落在河谷左岸。
而在更远的方向,北汝水就是一条明亮的绶带,在云雾山、紫逻山以南的群山壑谷间流淌;汝阳城位于紫逻山以南的河谷之中,城池为紫逻山遮挡,在视野里仅露出一角。
所谓“坚壁清野以挫敌锐”,绝非简单的退守孤城、险城,四壁叫优势敌军封锁住——倘若左骁胜军的人力、物资再充沛一些,应该在牛崖渡附近修筑一座坚城,屏蔽紫逻口的外围,同时截断从广成驿沿北滍水北岸前往梁县的驿道。
很可惜,过去一年左骁胜军在汝州所能动用的人力、物力有限,既没有在广成驿附近修筑城池,也没有在牛崖渡修筑城池,将有限的人力、物力,用于加强梁县、汝阴及嵩县等几座旧有城池的防御。
这也意味着河洛敌军东进占据这里,将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彻底切断汝阳、嵩县与汝州的联络,使之变成孤城。
不过,杨麟已经决定亲率兵马守汝阳,并据紫逻口以窥沿北滍水东进汝州的敌军,徐怀既便有些担忧,但他自己也喜欢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因此也不会劝阻杨麟,只是提醒他多加小心,必要时当避敌锋锐。
这时候,有数骑从东面往这边驰来,却是从襄城赶来的信使。
集结于许昌的京西敌军,昨日大规模渡过颍水南下,陈子箫、郭君判从襄城紧急派出信使,赶到汝州寻徐怀通禀敌情。
“……”徐怀也不多说,与杨麟拱拱手,便与王举、周景等人翻身上马,在乌敕海、王峻等数十侍卫骑兵的簇拥下,沿北滍水北岸的驿道,先行往襄城方向赶去。
楚山选锋军还有四百多锐骑,携带大量的驮马、辅兵,还有一些伤卒,在范宗奇率领下也随后快速东撤,只是速度要比纵马疾驰慢一些;牛二骑术还是不过关,跟着选锋军大部队缓行。
……
……
“嗒嗒”,拂晓薄雾弥漫,铁蹄踏破晨霜,数十骑簇拥徐怀驰入襄城。
位于从郑、许南下荆襄必经之路的襄城,曾几何时仅是嵩山山脉东南麓(箕山)名不见经传的一座小城,此时已经成为淮上对垒京西敌军最为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
召陵的战略作用,更多是控扼滍水、澧水及汝水等河道以及庇护舞阳、西平、遂平、乌桕等西线纵深地,而襄城的战略作用更侧重于遏制京西之敌从许昌渡颍南下。
陈子箫乃是襄城主将,但战时徐怀到襄城督战,除了以王举为统制的选锋军精锐外,郭君判、周景、张雄山以及记室参军韩圭、姜燮等人也会带上一套人马追随徐怀进驻襄城。
形势越发严峻起来,史轸这几日也在襄城。
等与众人将徐怀迎进行辕衙堂,史轸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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