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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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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分的振奋。

不过,是不是要从蜈蚣河及颍水故道沿岸,对襄城、召陵等城蜂拥而上,配合河洛军对楚山军发起最后的强袭攻势,京西军内部也存在巨大的争议,诸将在许昌城也大吵了一夜。

最终还是带病主持京西总管府军政的都元帅木赤力排众议,认定当下不是通过仓促会战,解决楚山军这一劲敌的良机。

时间不够。

前期物资消耗太大,兵马累积伤亡过大。

而楚山军将卒太过坚韧。

楚山军在襄城以南地区坚壁清野极其彻底,令他们的渗透扰袭作战难以奏效;楚山军对战械的了解及实战运用,只在他们之上,不在他们之下。

木赤以为在接下来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仓促组织会战,即便京西、河洛两部兵马加起来,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胜算也极为渺茫;甚至河洛军即便能强攻下汝州、鲁山等城,也不可能改变太多。

木赤、岳海楼最终决定派仲长卿赶到汝州来见曹师雄,希望河洛兵马与京西总管府一起避免仓促会战,在接下来的时间,从北面、西面对楚山军保持军事压力为主,一步步收缩对楚山的封锁。

河洛军能顺势夺下汝州城最好,倘若不能,木赤希望河洛军能在贴近汝州城的位置上,择地建筑前垒营寨,对汝州、鲁山、郏地等地保持军事压力的同时,全力肃清南朝在汝州城以西的残敌,加强对汝阳、广成驿以及大谷关一线等洛东地区的控制。

木赤同时还希望河洛军与京西总管府共同在大谷关以东、位于少室山与箕山之间的颍水上游河谷(登封)地区,广修城寨,驻以精锐,加强对嵩山抵抗势力的打击力度,减少河洛、京西侧翼受到的威胁。

相应的,京西总管府也将放弃春后撤兵回颍水以北的计划,将派驻精锐兵马,进驻临颍残城,会将与楚山军的对峙战线从颍水沿岸,往南推进到蜈蚣河及颍水故道沿线。

木赤要曹师雄做好平燕东路军并不能一举攻占淮南的心理准备,希望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迫使楚山军在襄城、召陵以及汝州、郏县等地,不得不保持四到五万的常备兵马防御,以达到牵制、消耗楚山军的目的。

京西、河洛,也早就发现徐怀在统兵作战之外的过人能耐,但不管怎么说,楚山每年能从南朝中枢所得的补给不过三四百万石钱粮,其余所缺只能从军民总数不过五六十万的地方自筹,倘若被迫常年维持六到七万规模的兵备,日子只会比京西、河洛更为艰难……

新旨

且不管敌军是否已露出怯避之意,徐怀在汝州以西部署防御,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很多时候守军体现越坚定、越不容摧折的抵御意志,越能削弱或压制敌军的进攻意愿;反之则会令原本并没有特别强进攻意愿的敌军,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楚山除了在庇山以南河谷交错修造五座小型营垒,营垒之间以长壕、栅墙相接外,还在庇山以北,在箕山南坡那仿佛女子裙装一般起伏的褶皱岭谷间,择地修造三座营垒。

徐怀目的是要以营垒群、长壕、栅墙以及庇山陡峭如战刀横持的狭长山体,在北滍水上游北侧支流渡马河以东,构建一条长逾三十里的防线,将河洛敌军阻拦于汝州盆地的西部。

从襄城、叶县往西,到汝州城(梁县),约有一百五十里路程之间,乃是郏县、鲁山两县辖地:

早些年北滍水南北两岸皆有驿道相通,其北岸驿道,乃是许蔡汝颍等州县的商旅,经襄城进入汝州的必经之路;而南岸驿道则是荆襄商旅经叶县前往河洛的必经之路。

两条驿道于杨楼沟河口以西的马家渡合二为一,通过汝州城后再继续西延。

河洛军暂时没有要将万余赤扈骑兵精锐从伊阙、大谷关附近调入汝州盆地的意图,励锋堂以及长史院所属的骡马辎重队伍,便从襄城、叶县出发,每日无一刻或停的,将成千上万石的粮食、铁料等海量物资,源源不断的通过这两条驿道运往汝州城,运往最前线的庇山营垒。

短时间内组织汝州民夫有难度,也难以如臂使指,徐怀则从叶县、舞阳等地征调数千民夫,沿着南北驿道,在原有驿站、坞寨的基础上,同时加强以及扩建十二座护驿营垒,以郏县、鲁山县城为支撑,形成横贯整个汝州盆地东部、不惧小股敌骑袭扰的交通线。

这一切,不仅意味着楚山从兵力原本就紧缺的西线,抽调万余精锐战兵、州兵弥补汝州防线的不足,不仅意味着楚山直接从舞阳、乌桕等地抽调上万青壮民夫进入汝州,用于营垒防寨及驿道的修筑,还意味着每日数以千石粮秣等巨量物资的消耗。

不过,之前常为徐怀挥霍无度而叫苦不迭的史轸,这一次却恨不得将家底都翻出来,支援汝州防线的建设。

守住庇山一线,或者说在汝州城以西,以庇山为核心形成稳固的防线,则意味着楚山将彻底把整个汝州东部地区兼并进来。

并不仅仅局限于汝州盆地的东部地区,还包括整个箕山东部以及伏牛山的东北部的广袤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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