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2 / 3)
外,淮王赵观身为皇太弟,也掌领三千甲卒护卫,乃是淮王府在建邺直接掌握的嫡系精锐。
也就是说,淮王赵观真要下决心截下密诏,并非没有把握。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赵观摇了摇头,说道。
他已不是当年在暖香楼被胡姬冒犯后就下令杀人泄愤的冲动少年了。
赤扈南侵,他先至魏州督战,待汴梁失陷,他率大军仓皇南下,一路也是颠簸坎坷,吃尽苦头,这也促使他成长起来。
要不然的话,汪伯彦、杨茂彦、葛伯奕、韩时良等将臣又岂会甘受他节制,紧紧以淮王府为核心凝聚成一团?
如汪伯彦所言,整件事的本质并非密诏之中到底写了什么,而是楚山与淮东联手,有借密诏压制淮王府的实力。
而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皆已知晓密诏的存在,同时也有缨云知晓密诏的内容。
密诏被劫,他们能说服高家、顾家以及张辛、刘衍、邓珪三将与淮王府站到一起,联手对抗楚山与淮东吗?
赵观不能忽视高峻阳、刘衍与郑怀忠同出西军一脉,也不能忽视顾继迁与楚山关系颇近,而张辛、邓珪皆是建继帝从微末之中一手提拔起来的,更大可能只会盲目地遵从建继帝的遗诏。
还有一点,他不得不考虑,那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是不是真就病危到完全不能言语、彻底不能握笔的程度?!
淮王赵观对此是有所怀疑的,他甚至怀疑所谓密诏,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给他下的圈套。
很显然,建继帝真要觉得自己身故之后该是他这个皇太弟来继位,就完全没有必要留什么密诏给楚山。
留密诏必然是要阻止他继大位。
然而朝中士臣又都站在他这边的,淮王赵观对此很是清楚。
除了他有皇太弟的名分外,更关键是当下的局势,朝中士臣谁会希望年幼完全不懂事的幼帝在外戚的扶持下登基继位?
他的兄长想要破除这个障碍,私心将皇位留给自己的儿子,最好的手段就是诱使他们提前轻举妄动,坐实他们的罪证,然后顺理成章废掉他这个皇太弟。
虽说在建邺城,淮王府有三千精锐甲卒,但赵观却还不敢奢望与他的兄长抗衡——他知道这些年他兄长在将臣之中的威望有多高,这是他不能比的。
“殿下,不能再犹豫不决啊,密诏到了那楚山狐手里,我们就被动了啊!”虽说劫下密诏有很大的风险,但堂下众人犹觉得密诏到靖胜侯徐怀手里风险更大。
难不成等到徐怀持密诏拥立幼帝,他们要起兵抗诏吗?
“或许可以遣人秘往楚山见靖胜侯!”汪伯彦沉吟片晌说道。
赵观眼睛一亮,敲着脑袋:“汪公所言甚是,不愧是我的谋师啊!是啊,郑家能给楚山,我一样能给,未尝不能说服楚山忘了密诏这事!”
“那还等什么,殿下着谁前往楚山?”有人迫不及待问道。
“倘若楚山是能说服的,就无需急于一时,也指不定楚山会待价而沽,”
赵观想透这节,浑身轻松起来,负手而立说道,
“再说了,时间还是在我们这边的。他们真要扶持幼子登位,谁敢保证等他长大成人十数年时不发生一点意外?我们还是要更有耐心才行啊。再说那位没有最后咽气,我也始终放不下心来啊……”
返程
浑浑江水、波涛如怒。
嵇山以北,数艘战船停靠在临江渡口上。
郑屠与朱沆辞行:
“淮王府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此行应无碍,有劳朱公费心了!”
虽说徐怀严禁乱打听宫中的消息,更不允许在宫中收买眼线,但徐怀的禁令没有将淮王府包括在内。
而事实上建邺倘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会对楚山不利,淮王府必是根源之一。
因此有好几条明暗线盯住淮王府的一举一动,至少能确认此时淮王府还没有什么轻举妄动。
郑屠这也才稍稍心安。
建继帝病危、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在很多人眼里淮王赵观监理国政是顺理成章之事,密诏却成了最大的变数;而密诏能否成功送抵楚山,淮王府也就同样成了最大的变数。
淮王府在建邺坐拥三千甲卒侍卫,乃是淮王赵观作为皇太弟的特权。
这些都意味着淮王府有资格、有能力,同样也有足够的动力,成为阻碍密诏送往楚山的变数。
为此,朱沆也是最大限度的动用手里的权力,作为建邺府尹点检一部府军亲自督领着护送郑屠一行人到建邺府最西端、快要频临池州的嵇山渡——过江则是刘衍率部坐镇的庐州境内,相对还要安全一些。
当然了,从庐州往西便是荆湖北路,高峻堂接替王番出任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以及荆湖北路制置使孔昌裕等人对楚山关系都极淡薄——淮王府真要想搞什么小动作,还是可以派人马直接绕到黄州等地境内,赶在郑屠抵达南蔡之前下手。
朱沆示意郑屠他们赶紧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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