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节(1 / 4)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已经有些弱小了,面对一个彪型大汉,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堪堪抵挡住,这时候却有一人在后面拽他的袍襟,拖他的后腿,他还有抵挡住强敌的希望吗?现在虏帝遇刺身亡,新的虏帝还没有即位,我们好不容易有一点喘息之机,我们更迫切的是不是要先解决拖我们后腿的这个后患,接下来才能极尽全力去抵挡强敌?”
“……说洞荆贼军也好,说洞荆联军也罢,我比在座诸位更清楚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迫于生计,我比在座诸位更清楚他们中绝大多数只是为了在饿死、冻死之前挣扎一条活路,就像溺水者沉到塘底前拼命的去抓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但是我们身边出现沉塘者,我们要怎么做?是放任他们将我们一起拖往塘底,是将他们踢到一旁不理不睬,还是一棍子先将他们打晕,然后想办法将他们拖上岸?你们要相信,此次进剿洞荆联军,绝不是为了多造杀戮去换取什么战功。我徐怀不稀罕这些战功——盘龙寨一役,我徐怀有滥杀过半点无辜?”
“……我们此次进剿洞荆联军,但最终的目的,我们是为了解救更多沉沦乱局之中无法自拔的老弱妇孺。因此,我们反反复复强调我们的军纪,第一,我们严禁滥杀、虐待战俘,第二对老弱妇孺,我们不仅严禁劫掠、伤害,还要尽一切可能的提供救护,第三,对那些奸杀掳掠犯下大恶的匪首以及冥顽不化的追随者,我们也一定要狠狠的予以打击,不能心慈手软。我们此次进剿,作战越是顺利、越是快速,对真正的无辜者伤害才会降到最低……”
“……这次时间很紧迫,仓促间我只能将队率、都将以上的军将武吏集中起来,告诉你们这次进剿作战的目的、宗旨。你们回去后,不仅现在就要将这些想法告诉手底下的将卒,在开拔、进军的途中,以及在洞荆联军作战过程中,都要记得时时刻刻跟手底下的将卒宣讲。你们自己也要时时刻刻去琢磨这里面的道理。”
不管士臣群体、以高峻阳、郑氏为代表的西军将帅,以及淮王府诸将对徐怀如何看不顺眼,但自桐柏山匪乱以来,徐怀屡屡斩获胜捷,在楚山全军早已经建立起近乎传奇的形象。
南蔡兵马虽然操练为时尚短,前后仅九个月,选拔出来的基层军将武吏,主要也是在南蔡州学分舍进行修习,但盘龙寨一役以及民间流传的种种传闻,兼之州学分舍及县尉司、诸乡司(巡检司)将吏皆楚山嫡系,都潜移默化的巩固了在他们心目的地位,甚至会更加的传奇化。
徐怀将基层将吏召集起来,亲自进行动员,效果当然非周景、范宗奇等能及。
夜里县尉司大院也是架起十数堆篝火,分批将三十多头羔羊剥皮架到篝火上烤熟上,徐怀与诸将吏痛快淋漓的祭了一回五脏庙,为开拔作战进行最后的准备……
制置司
“……”
荆湖北路制置司衙堂之内灯烛高烧,制置使孔昌裕将兵马都部署高峻堂以及提点刑狱公事等荆北主要将吏都召集过来,商议即将全面展开的,对洞荆贼军展开的进剿作战。
十数人济济一堂,看着枢密院及徐怀遣信使送来的两封信函都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沉默不作声,都神色微妙的看向孔昌裕,似乎一切都听孔昌裕拿主意。
陛下新丧,制置司才刚刚下令江夏城及制司所属州县都照规制服丧,制置司衙堂里也设了祭台,孔昌裕、高峻堂等一干高级将吏带头换上孝衣服丧。
谁都没有想到事隔两天,枢密院下令征讨洞荆贼军的诏函以及徐怀以楚山行营、南蔡征讨统制司名义所撰写的公函,就前后脚送抵孔昌裕的案头,而徐怀今日才赶到南蔡,甚至连南蔡征讨统制司的印信都没有篆刻出来。
徐怀也没有跟荆湖北路制置司商议的意思,而是直接行文告知荆湖北路制置司,他在抵达南蔡之后随时会下令封锁汉水等河道。
荆湖北路制置司这边什么时候进行兵马的动员、集结,徐怀不会干涉,行文之中也没有催促之意,但言明南蔡征讨统制司封锁、开拔诸令下达之后,就会对郢、复、鄂、荆等州县涉及到的汉水、华陵、长林等河道进行军事管制,一律禁止民船擅入。
除此之外,徐怀在文中要求鄂州水军在没有明确甚至迫切的作战需求之前,不得擅入汉水,约定两司临时所辖水域以汉水河口为界;要求进剿作战所涉及到的州县给予征讨兵马无条件的配合,包括城寨进驻,粮秣征收等。
南蔡征讨统制司也不会就具体的事情,浪费时间先征求荆湖北路制置司的同意,而是会根据作战的需要,直接对所涉及的州县直接颁传军令。
枢密院所颁布的征讨诏,并没有给予徐怀节制荆北兵马的权力,重点是协同作战,理论上需要徐怀出面与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制置司协商出具体的作战方案,再分头实施。
徐怀传给荆湖北路制置使的行文,实际跟要求临时节制荆西诸州县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都没有派一个稍微有分量点的人物赶到江夏跟荆湖北路制置司解释一下。
孔昌裕乃是制置使,地位不在徐怀之下,更何况荆湖北路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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