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节(3 / 4)
有直接回答韩时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韩使君率部坐镇寿春这些年,是不是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能率部渡淮北上?”
刚才罗望猜测徐怀有可能想着渡淮,葛钰还嗤之以鼻,但此时听徐怀说这话,心里蓦然一惊,暗道,难不成徐怀真想着渡淮?
再看周鹤、汪伯潜等人也是一脸意外,葛钰猜测周鹤、汪伯潜等人应该也完全不知道徐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徐怀没有多说什么,见韩时良也沉默不回应他的问话,只是笑着请众人往大营里走去。
大营是在涧沟镇埠基础上修建,除了招讨使司、度支使行辕外,为这次军议的召集,行辕专门辟出一大片建筑充当驿馆。
也无怪乎守卫会阻拦待卫人马入内,这次前来参加军议的高级将臣不少,除了周鹤、汪伯潜、顾藩、邓珪、刘衍、杨祁业等人外,徐怀还专程邀请荆湖北路制置安抚使孔昌裕等人赶来,罗望、高峻堂等人都要算级别低的。
要是大家都携带几百名扈卫兵马进驻,驿馆区哪里安置得下?
还有很多将吏在陆续赶来的途中,此时距离夜宴也还早,韩时良、葛钰等人也是在魏楚钧、罗望等人的陪同下,先到驿馆住下——招应之事,都是由郑屠、朱桐率人全权负责,但此时韩时良、葛钰等人也不想看到代表京襄的郑屠、朱桐在眼鼻子前转。
给韩时良安排的也是一座大院,方便三四十名随扈人员入驻,在京襄招应的官员离开后,罗望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朝韩时良、魏楚钧二人问道:
“京襄不会这个冬季真要下令诸部渡淮吧?如此不体恤下情,诸路将卒真能甘愿为其驱使?”
虽说罗望之前有猜到渡淮,但更多是他随口一说,他自己都没有当回事,却是在徐怀朝韩时良问出那一句话后,才意识到真可能叫他不幸言中了。
换作以往,罗望当然可以拍胸脯说这事不可能,诸路将吏哪那么容易叫京襄牵着鼻子走,但此时他是一点都没有信心了,不知道徐怀真要在这个冬季下令诸部渡淮北上,有几人会态度坚决的站出来反对……
用心良苦
周鹤作为正相,汪伯潜作为枢密使,出行除了必要的扈卫兵马外,还会有诸多幕职官员相随;大营这边接待的规格也要高过其他将臣。
而说到周鹤身边的幕职,当然是其长子周良恭为首。
回到驿舍,待其他扈随幕职都告退暂去歇息,周良恭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父亲周鹤:
“平凉公这个冬季真的想要渡淮?”
“这个冬季想要渡淮,哪有那么容易哦?且不说准备不足,寒冬腊月,溪河都冻得结结实实,赤扈人在河淮有七八万骑兵,来去如风,而京襄的铁甲战船又难以杀入汝水、颍水发挥作用,平凉公不至于如此仓促行事,”
周鹤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角落里一株蜡梅缀满米粒般的花骨朵儿,沉吟说道,
“倘若说这个冬季将准备做起来,明年开春之后,溪河渐盈,再行渡淮之事,确有几分可能……”
“准备,怎么准备,”周良恭疑惑的问道,“明年春后渡淮,也没有办法准备好啊。平燕、镇南两大宗王府,各都是能集结二三十万兵马的。而河淮之间,虽说汴水、蔡水、泗水、汝水、颍水纵横交错,但相比较长江、淮河,河窄且浅,不仅铁甲战船发挥优势受到限制,虏兵封锁河道也相对容易,还是需要水陆齐进,才能真正在河淮站稳脚——时机也是略早了一些吧?”
周良恭这些年在他父亲身边,要说对军政之事多务实干练,还未曾有机会得到检验,但耳濡目染,还是自诩有几分眼力的。
自徐怀统领诸路勤王兵马之后,淮西战事能进展如此顺利,主要还是依仗铁甲战船之犀利,令虏兵水师无法应对,先是在枫沙湖歼灭一部分虏兵水师,继而将虏兵水师从淮河驱逐出去,彻底切断殿后虏兵的退路,从而完歼南岸之敌。
但平心而论,大越在江淮、荆湖地区所能集结起来的兵马,相比赤扈人在河淮间的两路大军,还是有很大不如的。
特别是杀入河淮地区之后,一方面河道更容易封锁,京襄的铁甲战船会受到极大限制,另一方面则是粮秣转输将从成本低廉的内围转为劳民伤财的外线,难度及成本都将激增。
哪怕是这个冬季仅仅做准备,明年春季才渡淮北上,周良恭也看不出时机哪里算成熟了。
“这么说,我却是有些明白平凉公意欲何为了。”周鹤幽幽叹道。
“平凉公意欲何为?”周良恭问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平凉公应是想韩时良、葛钰所部退出沿淮防线,”周鹤说道,“再不济也得让出寿春……”
“韩时良、葛钰让出寿春,让刘衍、杨祁业他们的兵马填进来吗?”周良恭说道,“不过,韩时良、葛钰守寿春有功,平凉公此时总不能对他们太咄咄逼人吧?”
现在汪伯潜没有什么脾气了,现在也刻意不往韩时良、葛钰身边凑,但两次淮南会战,没有韩时良守住寿春城,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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