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节(1 / 4)
汪伯潜、高纯年二人在朝中的地位不在葛伯奕之下,晋庄成、钱尚端、张辛的地位也仅比魏楚钧稍低,要是这些人都去浙南,葛伯奕凭什么在浙南只手遮天?
他就不担心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钱尚端、张辛等人到浙南后,转而围绕在韩时良身边,最终与他葛家在浙南分庭抗礼?
“属下明白了!”罗望、周雄等人只想着自己能否脱身,可不关心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钱尚端等人会不会成为替罪羊。
接下来数日,葛伯奕一方面极力安抚住绍隆帝、汪伯潜等人焦虑不安的心绪,一方面与军中将领频繁密议,在确认润州驻军,特别三千禁卫武卒都在他葛伯奕的掌控之下,到四月初才图穷匕见,下令拘押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钱尚端、张辛、罗楠光等人及家小。
绍隆帝于行在得知此事,大惊失色,紧急着宫侍将葛伯奕召来,坐在御案之后,不可思议地盯着葛伯奕,满脸愠色质问道:
“朕听人说你刚刚擅自下令,着兵卒拘押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钱尚端等人,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朕身边有人听岔了消息?”
葛伯奕从容揖礼道:“老臣之前查到一些事情,午时正要奏禀陛下,却听宫侍说陛下午时小睡未起,就没敢惊扰。现在奏禀陛下也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罢,罢,朕且听你如何辩解?”绍隆帝甩袖说道。
“臣已查明平凉公对陛下、对大越忠心耿耿,并无任何逾越之举,却是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钱尚端、张辛、罗楠光贪赃枉法,因惧国法惩之,不仅串谋欺诓陛下以为平凉公有不轨之举,还矫诏欺骗罗望、葛钰、周雄出兵劫持陛下离京,以致天下惊扰,实属十罪不赦,”葛伯奕施施然说道,“老臣正想奏请陛下下旨惩处诸贼,以正朝纲!”
绍隆帝一屁股坐到锦榻上,难以置信的盯着葛伯奕,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叫道:“你,你这老贼,朕何时有辜负你?你要将朕交到徐贼手里,换你葛家富贵?”
“陛下误会老臣了,实是大越不可一日无陛下啊,”葛伯奕说道,“老臣要如何做,陛下才相信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此可鉴日月?难不成陛下要老臣将心都剖出来吗?”
“好一个忠心耿耿?”绍隆帝将身前御案猛的推翻在地,癫狂失笑道,“你将心剖出来啊,你将心剖出来,朕就信你!”
“陛下又何必对老臣如此苛刻?”葛伯奕摇头苦笑道,“楚钧离开京中之前,多次叮嘱过陛下,在徐贼统领大军渡淮之前,仓促行事绝无胜算。陛下为汪伯潜、高纯年、晋庄成等人所惑,仓促出京,结果什么样,陛下你也亲眼见到。陛下真以为老臣有通天之能,解此危局?现在,为了确保陛下安危,老臣也只能忍辱偷生先屈从京襄啊!老臣长子怀聪就丧命于徐怀手里,这还是老臣目睹,若不是为陛下计,老臣怎可能做此忍辱偷生之事,老臣难道不想拉出兵马,与徐贼决一生死?老臣不是不想啊,实是不能啊!”
“你就不怕将朕交出去,朕就下旨着徐怀灭你葛家?”绍隆帝又不是三岁小儿,怒气冲冲说道,“你应该知道徐怀绝对不会拒绝这道圣旨的!”
“陛下不能相信平凉公绝无不忠不轨之举,老臣怎么可能将陛下交出去呢?”葛伯奕揖礼道,“但待葛珏率部调往浙南,到时候陛下想必就会信了平凉公与老臣是何等的忠心耿耿!”
葛伯奕是无意将绍隆帝一直扣押在手里,但在葛钰率部接管浙南(浙东)防务之前,也不可能轻易将绍隆帝交出去的——他当然要防范京襄会出乎反尔啊!
晋家老小
“三叔!眼下如何是好,你给拿个主意啊!”
晋庄成、晋玉柱父子被葛伯奕下令缉拿关押起来,晋府老小连同家兵家将小两百人虽说没有被立时羁押起来,但也被收缴兵械铠甲,禁足在避难润州宅子里禁止进出;院子里皆是葛伯奕所派的甲卒看守。
晋老太爷在晋庄成、晋玉柱被缉拿之时急火攻心,吐血栽倒在地,再醒过来眼斜口歪,满嘴流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身子瘫痪在床动弹不得。
晋庄成次子晋耀庭虽说也早已成婚生子,但从小与其兄晋玉柱一样被寄望能科举入仕,二十多年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突然间遇到这样的变故侥幸没有被关押起来,但不谙世事的他也是彻底慌了神。
宅子里也没有其他主事之人,晋耀庭凡事只能将晋龙泉找来商议。
看着一屋子惶然无计的晋家老小,晋龙泉皱着眉头,说道:
“谁能想到葛伯奕竟与京襄媾和?既然葛伯奕以‘蛊惑’、‘劫持’陛下的名义,缉拿相公、大公子等人,朝廷又着钱择瑞、董成赶来润州,商议迎接陛下归京之事,到时候想必也会将相公、大公子与我们一起押往建邺处置。现在润州城里到处都是忠于葛伯奕的甲卒,我们的兵甲刀械也都被收缴过去,没有能力做更多的事情。再个,葛伯奕没有下令缉拿晋府老小,还是留了些情面。我们倘若轻举妄动,一旦不慎走漏风声,我等身死事小,但害得二公子与诸夫人被关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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