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节(3 / 4)
至于布曲寺会不会同意借道,司空府此时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意愿。
毕竟西征大军从吐蕃高地借道,直接迂回到河湟地区,削弱赤扈人对河西、洛湟等地的统治,就算布曲寺等割据势力积极配合,风险还是太大,司空府也很是犹豫,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却是这次布曲寺遣使过来请求内附,徐怀想亲眼见一见使者,了解吐蕃高地与中原不尽相同的文化传承,但又觉得他直接在泌阳召见布曲寺使者,有些太昭然若揭了,就想着他也该到襄阳“觐见”“觐见”绍隆帝了……
新城
襄阳每年秋冬都会在城西架设浮桥,方便与北岸樊城(邓城)的车马陆路往来,汛季汉水大涨时或者有大宗物资需要直接运往上游的金州、汉水等地,浮桥就都会拆除掉。
不过,绍隆八年年底,除了襄阳城西卧龙集渡口照旧例架设起一座浮桥外,襄阳府衙又征募辎兵民夫在城东鱼梁洲与鹿门山之间架设了一座浮桥。
汉水自西往东流入襄阳府境内,但在襄阳城的东北,近乎是拐了一个直角大弯,流向折转南下,往郢州、复州境内而去。
自北而南的唐白河在流经整个南阳盆地之后,也差不多是在这个直角大拐弯的顶角处流入汉水。
千百年来,汉水及唐白河上游数以亿计的泥沙冲积而下,在这处大湾里沉积形成一座南北绵延近二十里、东西宽十一二里的江心大沙洲。
先秦时有人在沙洲的边缘用土石横截水流,留下几道缺口,以竹木所制的鱼篓放置在缺口后捕捞鱼获——古时这种捕鱼方式名为鱼梁,于是这座沙洲千百年来被人们称之为鱼梁洲。
襄阳城东有一大片泥沙冲积形成的滩地,鱼梁洲与之隔江相望,乃是鱼梁坪。
鱼梁洲东面,迫近汉水东岸的鹿门山,乃大洪山余脉,亦是汉水东岸郢州北上南阳的门户之地——鱼梁州南侧的石滩地,因为地脉与鹿门山相接,又名鹿门滩。
鱼梁洲将转折南下的汉水一分为二,东水道乃是通往唐白河口的主航道,西道乃是通往襄阳城北津渡的主航道。
京襄工造日益繁盛,鱼梁洲东水道也是越发的舟楫如林,每年都有成千上万艘商船途经于此,将云阳、泌阳等地所产的铁器、棉纱、棉毛织品、木材、茶药等商货运往荆湖、江淮等地,甚至途经杭州、扬州、润州出海,远销海外藩国。
在鱼梁洲与鹿门山之间的东水道之上架设浮桥,虽然说没有完全将汉水水道完全封闭起来,航船还可以通过西水道前往唐白河水道,但对日益繁盛的船运也有所妨碍。
世人正疑惑间,等绍隆九年的年节过后,府衙又征募上万辎兵、民夫在鱼梁洲浮桥南北两侧筑起大堤——从鱼梁坪东滩开采卵石,用竹编大篓承之,沉入鱼梁洲与鹿门山之间的水道之中截断水流。
这时候世人才恍惚大悟,襄阳府衙这是要在渔梁洲与鹿门山之间建造大铁桥。
鱼梁洲与鹿门山之间的东水道宽一百五十丈,此时京襄工造再强,也绝没有能力直接建造横跨一百五十丈的超级铁桥。
修建渔梁洲大铁桥,就需要先在渔梁洲与鹿门山之间的水道上下游修筑大堤,将水排空后在河床上建造三十组超大型桥墩,然后将一段段拱形桥梁架设到这些桥墩之上,连接渔梁洲与东岸鹿门山的陆地。
又由于鱼梁洲与鱼梁坪之间的水道更为开阔,宽逾四百丈,同时还承接汛季猛烈的洪水冲击,短期内不适宜建造超大型铁桥,到时候会用固定的浮桥连接鱼梁洲与鱼梁坪两岸。
在这一系列的工程完成之后,除了汉水东西两岸有固定桥梁连接外,舟船又可以从铁桥拱洞间通过,不会中断航运,才可以说是初步打通襄阳的水陆交通瓶颈。
即便是取了一些巧,鱼梁洲大铁桥不要说十多年前想都不敢想,放在当下也是超乎绝大多数世人想象的超级大工程——虽说京襄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铁铸修造的经验,但以往所造铁桥,最宽也不足鱼梁洲大铁桥的三分之一。
之所以将襄阳大桥建在汉水转折南下的鱼梁洲与鹿门山之间,除了借助江心鱼梁洲大幅缩减铁桥的建造体量外,还有一个关键性的技术原因,就是鱼梁洲东西两侧的水道,汛季时东水道受水流冲击最弱。
鱼梁洲大铁桥,乃是泌襄大道衔接襄阳城的要冲,择址于此,也方便泌襄大道将来沿着汉水东岸往南延伸。
此时进入修造阶段的泌襄大道,乃是徐怀构想中南北主干道的一部分,未来需要继续往北、往南延伸。
泌襄大道北延线,经方城延伸至叶县的砂石路已经同时开工建造,后续还将贯接襄城、许昌、长葛、新郑,延伸到郑州治管城。
泌襄大道南延线,则是经鹿门山往南,沿着汉水东岸,往郢州、复州、鄂州境内延伸,直抵长江之滨。
唯有做到这一步,这条大道才算是初步将帝国的南北部贯接起来。
襄阳老城位于砚山(荆山余脉)与汉水之间,地形狭仄;文横岳主政期间,又在旧城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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