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3 / 3)
去,虽然平常的直管只涉及到财账层面的税入、支出。
《税法》则涉及到田赋、商税、盐课等,收税等会由户部及地方官负责,但以后都察院会在各省常设巡察院,监督各种税的征收,同样只对朝廷负责。
《采办法》除了宫中及朝廷所需的岁办也会行采买之外,最重要的不同将是地方把科则统一后直接征银,而这些钱会按照田土的“田面权”也就是耕种或佃租的面积、人丁数额来征税。官绅优免仍照旧例,但超出部分必须申缴。地方有了这些银子,地方所需不论是实物还是劳务都进行采买。
重头戏就是《商法》。官府有这么多的采买需求,老百姓除了交田赋粮食,其他产出也将需要多多卖成银钱。前面的预决算、税、采办等都是变相减小了地方官府的职权,但商法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职权,那就是所有商号的登记许可及账法统一管理。
很重要的一条是,宗亲勋戚以皇明记行商,朝廷也会筹备一些在盐、矿、铁、漕运、等领域的商行,在任官员及子孙不能行商。
暗地里的变通之法自然有很多,但与此同时被杨廷和申明的则是商法对税法的重要性,还有行商在违反《大明律例》之后的惩治之严:这是将来支撑更大财政开始的流动岁入根基,逃税的、贪腐的,都将重判。
“陛下!诸法如何一一分先后于广东施行,臣等还要再商议。但有一条,朝廷所设诸商行自当遵行律例,然勋戚之罪旧例由陛下圣裁,臣请陛下若准此法,则予三司定刑之权。”
这一场表演下来,许多人看着杨廷和的目光变了。
这厮不是在演戏,他是来真的,主意都打到勋戚头上了,而且也打到了天下全体官绅富户头上。
如今天下行商,谁后面没个背景?许多商号虽然没有明说,但哪个没有谁谁谁的暗股?
开了此例,杨廷和自绝于勋戚、自绝于天下官绅。
如果皇帝准了,那么新党真是权倾朝野,恐怕不得不用严酷手段去推行,而且维持稳定了。
杨廷和岂能不为他自己的小命着想?
费宏还在苦苦劝告:“陛下!杨廷和诸法,过异于现例。商人狡诈,如何能鼓励之?朝廷与民争利,诸多采买终将出自朝廷、收归朝廷。此账法虽新,左右勾连,又如何能阻人贪墨国帑?账法之外,尽为乱法,恐岁入未增之时,朝廷支用已竭。再有边患天灾,莫非又搜刮民财?科则统一折银,百姓卖粮,商户囤积乱市又如何?”
朱厚熜沉默许久放下了奏疏看着杨廷和他们:“不意卿等已商议出诸多新法,虽然称不上周全无漏,但已经很用心。”
朝参官们明显看到费宏身躯微颤,萧索至极。
“广东情弊历历在目,天下官绅有家无国。朕既登基为帝,若不能再造大明,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朱厚熜平静的神色终于褪去,让群臣看到他的愤怒与不甘,“三年不够,那便五年!朕非愚钝之君,新法行不行,自当观其成效而决定行止。杨廷和!”
“臣在!”
“朕命你领办广东新法试行诸事,所请奏之勋戚犯法事,三法司可先定刑,再呈禀朕裁决。晓谕天下,嘉靖五年以前,其余诸省静观其效。若有人遥施巧力阴阻之,查明实据者视同谋反!”
“……臣领命,必不负陛下信重!”
“费宏!”
“臣在!”
“朕意既决,朝廷不可再争执不休。朕命你总督四川,仍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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