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2 / 3)
之士,自会明白他这西北柱石在这一场激流汹涌的变革之中无法忽视的作用。
茶马市的监督及同知都来了,杨一清又看到了一个来自四川的蜀商,看到那蜀商望过来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微笑起来:有人要来试探他的态度了吗?
杂草除后天下宽
来到了南京的郭勋才是被试探态度的最大对象。
突然被撵出了一手重设起来的神机营,郭勋对于如今的杨廷和与新党是什么态度?
你可是勋臣啊!天生的保皇派!
南直隶堪称真正的旧党硬实力基本盘,想来拜访新任南京守备的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郭勋除了最开始的必须流程,其后就一直闭门谢客,一副怕事模样。
“想想看,武定侯是什么时候从国策会议离开的?”南京城一处私宅里,身穿道袍款白色常服的人说道,“两广案事发后!郭勋之前任的是两广总兵官,陈金是两广总督!”
“陆兄的意思是,武定侯受制于杨介夫?”有人不解地问,“可武定侯毕竟是勋臣啊!”
“张氏兄弟贵为皇太后亲弟,结局又如何?”有人不以为意,随后对那白衣陆兄说道,“陆兄,如今究竟是何情形,你们陆家没法从陆佥事那里得到些消息吗?陛下若有密旨能出来,必出自陆佥事。”
那陆兄叹道:“我平湖陆氏士亨公早已迁居北京近百年。陆佥事宿卫禁宫,等闲无法出宫。想来此时,也只能与一二潜邸旧臣尽力胡侍陛下左右。”
“奸贼跋扈,一至于斯!”有人恨恨拍桌。
那姓陆的,是湖州府陆氏中一个举人。在江南,陆氏是一个大族,汉唐宋元都有名震天下的人物。
这平湖陆氏原本也只是一个分支,可现在因为陆松这个平湖陆氏的分支后人,平湖陆氏的作用一下子关键起来了。
最近几年,陆坚这个平湖陆氏如今的当家人颇为享受了一番诸族敬重。
现在陆坚却对另一人说道:“顾兄,你与西宁侯是姻亲,西宁侯不曾说些什么吗?”
江南另一大族顾家某支家主苦笑道:“岂敢妄言?”
“西宁侯协同守备南京,便是因公事,也应拜会武定侯探明一二啊。”
“……过两日以家母生辰之名,再请西宁侯过府一叙吧。”
南直隶的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坐立不安和私下议论,应天府尹孟春的府中,今日正是他的生辰,高朋满座。
书房里,孟春旁边是南京六部几个官员及吴兴沈氏的家主沈远清。
孟春平静地说道:“不必再疑虑了。朝堂情势,必是假象。陛下声望不隆,故而借参策推行新法,杨廷和是骑虎难下。”
“……府尊,那岂非毫无胜算?”南京工部某主事忧虑不已,“钦差已至,这清整水利一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改下去便是。”孟春淡淡回答,“别看如今似乎参策一心,新法大势已成。只要一点火星,天下就要如炸锅一般。这水利之事清得越急,怨气便越重。”
“如今最可虑的,是皇明记中勋戚究竟如何态度。”沈远清皱眉说道,“府尊判断毕竟只是猜测,天下人皆以为杨阁老已一手遮天。诸藩心存顾忌,皇明记几乎垄断东南沿海市舶之利,钱财收了勋戚之心。他们虽然可能大多不明真相,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火星,从何而来?”
“大天官不是在督察李翔尸劾之案吗?”
沈远清眼中瞳仁收缩,毫不客气地盯着孟春:“岂能如此?”
“皇店官店,皇明记中认股,才占了勋戚各家几成之利?”孟春冷笑道,“南直隶、浙江、湖广、江西,这些膏腴之地才是诸多勋戚根本所在!百年以来,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在,天下都盼着有谁先出头。这火星,不会自己冒出来!”
说罢他看向了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年轻人:“其他的本府不敢说,将来此事若成,你郑家再复昔日盛景,不在话下!”
那年轻人抬头看他:“府尊既认为是陛下之意,此事如何能成?莫非再行靖难事?”
他说得直白,书房中一时沉默。
孟春过了一会才说道:“不必被参策一心之假象蒙蔽了。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陛下刚愎自负,很快就会自食其果。如今诸藩、勋戚、官绅尽皆心忧,还有实践学乱儒门。此信,诸位不妨一览。”
直接说皇帝刚愎自负,他这姿态是何等狂悖?
但一封信被他拿了出来,众人传阅之后全都满眼精光。
孟春盯着他们:“望日朝会,李翔纵能入宫,然能自绝于登闻鼓下,当值禁卫岂能脱罪?惠安伯既敢如此,自然早已有心成其事。如今又有衍圣公之书信,诸位当知,事非不可为。”
“……惠安伯竟有如此决断?”
孟春笑了笑:“洪熙以来,惠安伯已历五代。如今惠安伯掌着五军营,就看大宗伯和大司寇要不要查到惠安伯头上了。陛下宫墙之外出此大事,也看陛下想不想查。只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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