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节(2 / 3)
光盯着地板,眼神中有无尽的恨意。
那个大明天子包藏祸心,这是要鼓动交趾南北从此明争暗斗。哪一边在启战端,还不能暗中多做手脚?今日训诫一下这个,明日惩戒一下那个,交趾南北既要提防大明,又要提防彼此,哪里还有精力治土安民?
他不知道阮淦那个蠢货能不能看穿这一点,但他知道大明这个“仍视交趾为一家”、“将来还是准备册封国主”的宗旨看似宽仁、实则有多阴险。
标准全在大明那里!
而后,则是翁万达拿出的国书,让他们两方查阅后署名用印。
这是一份“休战协议”,却不是真正的“停战协议”。交趾的内战不算是结束了,只不过要从两军对垒转为看谁更能“治土安民”的比赛。
五年一议,拿着那个册封唯一国主的诱饵,让交趾南北明争暗斗。
其间更有“匪患”如何这个重要的评判点。
“外臣尚有一事请奏。”莫登庸咬了咬牙,“外臣非贪恋权位之人,愿退位,请陛下册封吾子莫登瀛为交趾北宣尉使,以示交趾北宣尉司止兵戈、宣教化、安百姓之决心!”
翁万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官会上奏陛下的。”
在幕后,莫登庸自然会做更多不容易被察觉的事,但那无损大局。
大明的实力才是决定性的。
而屠灭了黎朝宗室的莫氏,与黎氏自然难以共存,除非莫氏甘愿身死族灭。
原本还是一国,但现在变成了两个土司,土司本就是“家天下”。
他们怎么做,翁万达不管,他只是按部就班地主持着这一场谈判会。
在这边改变着交趾历史的时候,来自北方的消息也在往南面传递的路上。
大明天子再次御驾亲征,此次更在《明报》上大肆动员。
有了多次战胜北虏的战绩,朝廷向官民们算着帐:若没了北患,大明的将来能节省多少边区粮饷。
这些帐,大明的百姓可以不理解,但是并没有加赋税,那就够了。
这些帐,是总理国务大臣张孚敬说给百官听的:我张某人刚坐上这个位置,现在是大明要抓住千古良机、一举绝了北患的特殊战时。
谁要扯我张杀头的后腿?
既然登上了《明报》,交趾自然也会知道。
他们知道了大明暂时无力在南面又大举出动,会怎么样?
莫登庸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包括去年底今年初大明出兵夺回了土城的消息——这些都是这时才作为激励士气的消息大举宣扬。
他想起在封舟上看过的那个严世蕃含着笑意的独眼,终于明白自己被他诈住了。
去年那个时候,大明哪里有余力在交趾陆路也大举进攻哦!派了一些战船过来,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可惜他已经在那国书之上用了印,接了大明的册封。
再做什么,就是大明天子口中的“心存反意”。
要不要趁大明无力难顾,趁阮淦转移到更不好守的清化,反了算了?
老子平生只立奇功
“本督让你们往青海多派哨骑,遵令行事便好!”
固原城里,唐顺之坚定地下了命令。
御驾要来,消息已经传到,皇帝正在路上。
唐顺之知道这次军务会议确定下来的策略是什么,他底下的人却并不清楚。
“甘肃地势狭长,肃州卫、甘州五卫、镇夷所按本督部署调动。”唐顺之又看向宁夏、延绥两镇的巡抚和武将,“不要问本督其他的问题,不可因陛下御驾到了便妄启战端,先多遣哨骑侦察敌情,按部署整军备战!”
“督台,宣大那边已经打到张北了啊!”底下人也不傻,“陛下御驾到太原,莫非便只是要镇住套虏,不让他们去援?那我们三边……”
唐顺之大声喝止他们:“本督在这,总会有功劳!眼下是对北虏的大棋,各路大军必须依令行事。若坏了大局,那才是有罪无功!哨骑先派出去,让套虏疑神疑鬼,分兵布守。一整个春夏都不得安生,回头打起来也容易些!”
在这里花了三年时间,唐顺之也有一些威望了。
但是俞大猷夺回了一个小小土城便封了伯,现在三边将卒听闻土默特部竟往东北方向迁徙走了,套虏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哪还按捺得住想要建功立业的心?
先是陛下要御驾到西北,他们以为是要复套了。
后来听说宣大已经出了边墙,阵势又极大。再加上唐顺之的部署不像是要尽快攻向河套的模样,他们更加着急。
到底什么时候打,怎么打,现在有点扑朔迷离。
唐顺之看他们仍旧欲言又止,凝重地说道:“复套绝非一举败敌便能了事!套虏必不能尽除,遁逃者与瓦剌诸部合流,以后便是我三边要面临更多部族,且无边墙可守。地处西北,粮草军资更不易转运。若得而复失,岂非无用之功?都不可轻忽了!”
将领们都可以只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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