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节(1 / 3)
郭勋则说道:“咸宁侯年轻一些,到了云南,与原本一些参将、游击之间自有一个互相熟悉的过程。虽有一些小问题,但不算什么。至于黔国公……咸宁侯转任云南本就是让朝堂不致于担心云南拥兵自重,他与黔国公也是谨慎来往。去年到了云南后,也只是因军务,请黔国公出面协调了四回。”
“协调?四回?具体是什么事?”
“……云南边情不同,不纯粹是总兵麾下营兵。土司兵和营兵之间,军备、粮饷等事,仇鸾有些处置不当之处。具体情况,臣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倒不算太清楚。”
朱厚熜看着他,凝视了片刻之后才问:“可惜黔国公参加完会议已经启程回云南了。他在京城的时候,没有私下里和你们这些五府重臣及夏总参等人说过什么?”
“陛下,黔国公世镇西南,岂会妄言生事?至于那些事,确实是小事。新官到任,大计当前,想必咸宁侯也只是为了立立威。”
“你族里一个侄女,做了仇鸾妾室?”
郭勋再怎么愚钝,毕竟已经在朝堂上被“锤炼”了这么多年。现在听到这里,哪里不知道皇帝对仇鸾有了新看法。
他赶紧离座,弯腰说道:“有这回事,不过那是臣远房堂弟的女儿。当时他们议这件事时,臣还在漠北伴陛下北征。”
朱厚熜见他站了起来,这才平静地看着他:“是你力荐的人,你不要推说在中军都督府就不关心。你们两大家结了亲,朕也不在乎。但是朕的大计,你是清楚了。若是误了事,你可就不好推脱了。朕再点你一句,好好过问一下。你若私下里探问到了什么,就报到朕这里来。”
郭勋心惊胆颤:“陛下,难道仇鸾出了什么事?”
“朕还在查。”
已经开始查了,那还不能说明什么?
郭勋顿时说道:“这一次调去云南的,许多人臣都能问一问。”
“这一次调去云南的,都是奔着要立功去的。”朱厚熜看着他,“你要问的,是黔国公。有些话他不好主动说,但若是为了大计,你奉朕的旨意亲自去信问了,他自然会答。他只怕也以为朝廷准备充足,纵然略有掣肘也无损大计。但是,不能有不稳定因素!西南的动作还要有一两年的准备,别准备着准备着,事情就要黄了!”
“臣领旨!”郭勋知道了,仇鸾必定是有大问题了,以至于可能会让西南的大方略出现变故。
他心里把仇鸾骂了个狗血淋头,赶紧告退回去了解仇鸾究竟干了什么事。
其实仇鸾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干什么,不过,他并不坚定的求战立功之心,就注定了他在这个时刻不能处于西南方略中的关键位置上。
此刻,仇鸾的弟弟仇凤正在府中对着一个蕃僧傲慢地说道:“你若信我,今年便把你们用来制经幡的丝绸生意全交给我。如此一来,我才教你个法子,怎么在陛下面前解吐蕃一劫!”
不甘寂寞
老迈的郭勋办事已经有章法,针对情况的探查,他只通过书信直接与黔国公沐绍勋联系,而后派自己的老管家以寻常来往的名义去邱家相同身份的人那里旁敲侧击。
许多具体的事情,自然都是这些底下人经手。从咸宁侯府的下人那里得到的信息,更加有用。
另两条线,余承业和陆炳也有他们具体的人手。
事涉一公一侯一伯,除了蒋傅,朱希忠和仇鸾都身居要位,取证必须谨慎而周密。
这事情,还需要商业部来配合。
黄佐带到朱厚熜面前的人,是赵贞吉。
嘉靖十四年中了进士后,赵贞吉没有如愿走上快车道、进入御书房。在他的同科中,如今身处御书房的是胡宗宪。有的科没人能进入御书房,而能进的,如今一科最多也只有一人。
所以赵贞吉是授职财税部主事,又去地方做了一任知县的。
黄佐对朱厚熜说道:“孟静三年知县,考成居上,这回本就要升任商业部边贸司郎中。陛下交待给臣的事,臣正好举荐孟静派赴云南孟定,任孟定督贸郎中。”
边贸司,最早是在礼交部。商业部成立后,礼交部底下这块最大的蛋糕也被划到了商业部。
当然,如今的礼交部已经越来越侧重外交事务和文化事业,出版业和演艺业也成了礼交部新的利益来源。
尽管远比不上边贸肥美,然而皇帝旨意如此,礼交部也只能适应,并且更加憧憬后面诸多藩国与大明之间新关系下的远景——也只是礼交部的巨头们知道,底下人是意见多多的。
此刻朱厚熜则看着赵贞吉,问了一句:“原先拟任的该是京官吧?孟静,你愿去云南?这件事可不好办。”
“臣虽然暂不知是要办何事,然陛下有命,岂敢不竭力办成?”
想方设法调成京官,不也是为了最终在皇帝面前展露才干,得到重用吗?
如今黄佐不找别人,找了他,堂堂国务大臣给他这个机会,赵贞吉如果推辞了,也一样不好。
一开始还会多想,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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