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节(2 / 3)
正月,事情接连发生,没有预先谋划才是怪事。
这近乎不可能。
现在军务会议研判的就是那个还没搞清楚的变数。
“不必先假设是不是国内有人里应外合谋划的,抓住主要矛盾。”朱厚熜指了指舆图上的北面,“有这个实力对大明制造真正麻烦的,始终只有俺答。他兵最多,战力最强。其他方向,只要大明是一门心思先守住,就没有问题。”
毛伯温表示赞同:“依此前所议,最大可能……始终是东北面?”
“放了咸镜道、江原道不管,那边如若突然冒出数万雄兵,朝鲜、东瀛都会后继无力。”朱厚熜皱着眉,“朕只是还没想清楚,此前俺答连年劫掠女真,他们如何能抛弃成见狼狈为奸?”
“此前汗庭所劫掠之女真,大多是海西、野人女真,和建州女真倒没多少仇隙。”
“辽东边墙仍在,除了这条路,大概没有其他真让大明进退两难的方案了吧?”
朱厚熜又指了指鸭绿江那里。
只要女真不仅和朝鲜残兵搅和在一起,俺答真正的主力也能够经女真、朝鲜街道,那么从九连城去朝鲜的鸭绿江两岸一带,就成为蒙古骑兵进入辽东边墙之内最好的路径。
顺带着,大明去朝鲜的陆上通道断绝,朝鲜形势会发生改变。
也许他们打着女真入主朝鲜、汗庭据辽东的主意?
内外夹击之下,若辽东边墙有一段被攻破,而俺答再扼守住山海关外通往辽东的辽西走廊,大明确实将陷入被动。
东征不力带来的国内矛盾可不会小,那是数以千万计的军费打了水漂。
目前的朝鲜,一切还不算稳。
辽王新建立的班底,与朝鲜百姓之间的沟通还存在语言阻碍,不算顺畅。
留在朝鲜镇守局势的真正精兵,只是刚刚过万。俞大猷过去秋风扫落叶一般打下庆尚道后,就去了东瀛。
“若真选在这里,倒也好!只是转运到辽东,京营动起来也快。”
“别忘了,今年已经定下了江南钱粮不解运抵京。”杨慎沉声道,“大明之内,定有内奸!青甘、河套、宣宁也不得不防,仅以黄淮以北之粮,确实将左支右绌。”
“朕已经安排去查了。”朱厚熜淡淡说完,看了一眼众臣之后说道,“既然几番研判,皆以为战局走向大致如此,那就先按这个走向来准备吧。总之,若是朝鲜有变,号称增援东瀛的京营三万众就从藏身的济州岛断他们后路!若俺答果从河套宣宁而来,朕在宣府,他收获不了什么!”
“京城安危……”严嵩提醒了一句。
“若还能让外贼威胁京城,又或者让内贼在京城生乱,留更多也无用。朕携京营三万增援河套、宣宁,另有各一万奔赴青甘、云南、广西,既为惑敌,也是安大明百姓之心。”
京营十五万,已经出去了两万多,现在又将有三万伴驾北征,还机动增援其余方向共三万、计划了三万增援辽东朝鲜,留在京城的就只有不到三万了。加上锦衣卫和治安总司的力量,可谓京城空虚。
但大明天子再次北征,确实能鼓舞民心士气,毕竟此前皇帝的两次北征都有大捷。
只不过,朱厚熜这次仍是去河套、宣府方向,带的人还不少。如果俺答当真打的主意是在朝鲜、辽东,知道了大明天子去宣府,应该会出手吧?
阳春三月,京营出征。
三万往东瀛,速战速决。
一万去青甘,一万去云南,一万去广西。
而时隔十二年有余,大明天子再度御驾北征。
杨慎目送御驾往居庸关而去,转身之后满脸威严:“咬紧牙关,勠力同心吧!”
身体受得了吗?
越王朱载垺是跟着去云南广西的京营将卒一同开拔的,和王朱载墀则随着“增援东瀛”的京营将卒而行。
皇帝的两个儿子身边都有京营精兵,总兵力达四万众。
太子殿下怎么想?
朱载墌没有多想,他相信父亲,也相信这个哥哥和亲弟弟。
一边是顺风顺水就能坐上的藩国国主之位,一边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尝试一搏?
至少不可能是在这样的时刻,在父皇谓之为“最后难关”的时刻。
传递消息的急递比他们更快,消息先到朝鲜,曹察、张经正在应对咸镜道、江原道的反击。
多山的地形虽然理论上是好守的,可这诸道之间,原先可并非边境。漫长的分野线上,熟悉地势的残军对平安道、黄海道、庆尚道诸多大城之外的乡野袭扰在所难免。
已经在新朝治下的六道,哪怕汉城内外,时不时冒出来的“义士”、“死士”刺杀明官、明人、出仕新朝之朝鲜士子的事件也不算少。
征服从来不容易,哪怕新朝善待百姓,但对这里以前部分高高在上的大族来说却是不同戴天之仇。
张经是这里的军务总参谋,曹察是这里的总理国务大臣。
“陛下及朝廷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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