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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籍树(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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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朽……还小?

这个搭配,可真是……

你若真是还小,就不该自称什么“老朽”啊!

人家本源天地开天以来的第四棵扶灵树都一口一个“我”……

扶灵树并不知道离音心里满满的槽点,只认真道:“我是后来才长起来的扶灵树,修为还不到家的。这位尊长若真是季灵,那在我们一族中,实力已是深不可测了。尊长这样的,能自由隐藏起自身气息,所以您才感觉不到。老朽有感,这位尊长的确出身扶灵同族……”

扶灵树刚这么说完,季灵又道:“我叫季灵。至于伯灵和仲灵,应该都在你的故乡,渊南境。”

渊南境?

离音不妨被籍树叫破了来历,一时间有些紧张。

季灵笑了起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不要害怕,这里没人能探知你我,你是安全的。我不会伤害你……”

它的枝叶簌簌摇动着,“我是见过你母亲的,你身上有着与她相同的血脉,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一见你,于我而言,有如故人重逢……”

离音一颗心慢慢放松下来。

也是,她的出身,在沉魁好些人眼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籍树而已。

季灵的声音悠悠的,带着点怀念的味道,“你母亲在沉魁的那段时日,都住在藏经阁。每日里她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来与我打个招呼,一日也不曾落下过……”

它轻声一叹,语气有些低落,“这么多年了,我再不曾等来晨时的问候。也不知吾之故友,究竟好是不好……”

离音让它说得鼻尖一酸。

季灵沉默了半晌,似是收拾好了情绪,声音又重新温和起来,“你今日是来裁录新弟子名录的吧?日快落了,先办正事可好?待正事了,我带你去看看你母亲的旧时屋舍。她留了些东西下来,也许你能用上也未可知……”

离音闻言,精神狠狠一振。

她母亲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离音深吸口气,强自按捺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

祭籍树,先祭籍树……

籍树的树干上,出现了一圈绿色的纹络,纷繁又精致,正在轻轻闪烁着绿光。

离音照着季灵的指示,掌心凝起灵力,点亮手中的首座木牌,而后将这木牌轻轻贴伏于籍树树干,正正好对上那圈绿色的纹络。

木牌与纹络相触的瞬间,离音听见了嗡地一声轻响。

籍树树干上的纹络绿光大作,将离音手中的木牌融化开来。

透过逐渐消失的木牌,离音恍惚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天地间有一巨大的、水平而放的空白横幅。横幅的正面对着天,背面对着地。它独立于天地间,姿态安然,似乎存在了许久许久。

某一时刻,天地间凭空出现了一杆笔。笔杆长长,笔尖凝着一点墨,将落未落。

这杆笔出现不久,又被一忽然出现的人握在手中。这人的模样已经完全模糊了,看得并不分明,只余他握笔的右臂还格外清晰。

他握笔的姿势,也不像是写字,倒像是挥剑。以笔为剑。

吸满了墨汁的笔被那人持着,动作大开大合,在那副空白的卷轴首端,浓墨重彩地写下“沉魁”二字荒文。

最后一笔往下划,横幅之上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成了一片星光闪耀的夜空。千万颗明星应着笔势,微微颤动,先后化成一颗颗流星,自天际滑落,汇入沉魁二字中。

那二字沉魁一下子由浓墨转为银黑,在横幅上颤颤地凝着。

离音看着这“沉魁”二字,只觉得这个画面似乎隐约相识。

当年她拜入沉魁时,师父替她举行的拜师礼中,起手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她眉心微微一动,看得更认真了。

横幅上,这沉魁二字又虚化起来。持笔人换了另外一个人,这人执笔在横幅上轻轻一点,横幅上的场景随之一变,成了一幅以水墨勾勒的动态画。

动态画中,是一以墨痕勾勒出来的人影。这人正拿着把剑,迎风起舞,姿态从容,锋芒尽显……

这舞剑的水墨人紧接着又虚化了。握着笔的人又成了新人,新人持笔而动,又有新的景自笔下流淌出来,静静映在横幅上……

持笔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横幅上的场景就跟着变了一次又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以黑白水墨画就的一个个人。有人在舞剑,有人在比斗,有人迎着朝阳安坐,有人坐在湖边垂钓……

一个个看不清面孔的人,透过笔尖,一一跃然纸上。

不论画面如何变换,一个个以荒文写就的名字,持续不断地在横幅的上首滚动而过。就像是电影落幕时的致谢一般。

离音在那些名字里,看见了她熟悉的人名。有君瑜之的,有君无咎、段无恙、薛无忧的,还有君归鹤、澹台扶曦和佰牧青的……

离音若有所悟。

这是一代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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