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战局(2 / 3)
定是要的,党清国想拦我们,那我们自然要挣扎着逃出来……”
“本来我们是打算向西去往越中城的,后来又觉得这一路可能会不顺利……”
君无咎接道:“这个直觉很对。昨夜子时未至,本已经被上阳国攻占的越中城,已经再次被党清攻占回去了。据探子消息,越中城以东万里之地,有一处地界的气息格外奇怪……那里要么积聚了大批党清兵力,要么是有大型杀阵,还有可能是藏着一座……”
“总之,于你们而言,那里是一处凶地。若是你们真往西去了,必是要经过那里的……届时为师说不得得亲自去捞你了。”
离音便是早有猜测,真正证实了这个消息后,心里还是微微一凉。
她停顿了下,才又道:“我们突发奇想往南来了。当时发现南线的驻地有两个法阵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后来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那里有双倍兵力。党清想奇袭上阳的计谋,一半是我猜的,一半是其中一位军士不小心说漏了嘴。两相证实,我才敢让栖风回来报信……”
离音揉了揉眉心,又道:“当时情况危急,我所有心神都放在脱身上了,并没有想太多。事实上,一直到方才我自那位追杀我的军士刀下逃生的时候,我都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妥。但紧接着,党清国的黑甲军就与上阳国的边军混战到了一处……”
离音沉沉吐了口气,“我自己处于局中没有什么感受。我杀人,也被追杀,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公平了吧……但在局外看着这两方人马在彼此的刀剑下一个个倒下时,我就……心里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才反应过来,要打仗了似的……”
她看向君无咎,“我总觉得如果一场战事要以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命去填,未免有些可怕了……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又要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不起战争。可我又不是党清国或者上阳国的任何一方,说这话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师门是站在上阳国这一边的,按理我应该帮着上阳国杀党清国兵士才对,但我对党清国兵士……其实没那么愤怒,没那么憎恶,至少远没有到看着他们大批量倒下而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如果我手中的剑是在这种情况下对着党清国兵士的,那我不太愿意……哪怕是对着党清高层也行,总好过对着这些兵士……”
一番话说完,周围的弟子们反应各异。
君无咎看了看这些弟子,又看向离音,道:“阿音,沉魁虽然入了局,可沉魁从来没有向上阳国承诺过,要帮着他们对付党清国……我们卷入这场战事中,只是为了不在有些事情发生时显得被动……”
他意有所指。
离音很快就想到了境引的事。
事实上,也不只是境引的事吧?应该也有凌峘的因素在。
沉魁应该是想制裁凌峘的,至少不要让他们一家独大。
沉魁弟子中有一人问君无咎道:“可是大君师叔祖,如果不帮着上阳国对抗党清国的话,那我们此行是来做何的呢?”
君无咎便一笑,“这是个好问题。事实上,我与你们大锋师叔祖之所以又将你们从上阳国带到这里,的确是有目的的……”
说着,君无咎指尖凝起一团白光,轻轻点在浮舟的中枢上。
浮舟动了起来,垂直往下而去。
穿过一重又一重的云雾,在离音发觉胸口处的血玉又开始转为冰凉之时,浮舟停了下来。
此时,浮舟离地大约还有十里。
君无咎再次掐了个法诀,一点白光状似随意地点在浮舟的壁面上。
偌大的浮舟忽然退了色彩,完全化作了透明。
众人下意识下望。
透过一层透明的隐身法阵,脚下这方土地上燃起的战火,以一种惨烈而莽撞的方式闯入所有人的视野中。
平原一眼可望尽万里。这万里的土地上,遍布着一块块斑驳又破碎的深色图块。有些图块是移动着的——这是着深色盔甲的上阳国或者党清国兵士;有些图块是静止的——这是血水渗入焦土中又凝结变色之后的模样。
深色图块的缝隙中,偶尔也有一点点零星的红色出现。这红色也不是别的,要么是新鲜的断肢残骸,要么是刚喷涌的新鲜血液……
一点红色入眼,烫得人忍不住眼颤心也颤。
这完全就是一个绞肉场。
如果战争就意味着这番场面的话,那浮于战争之上的功绩、名望……所有这些称为荣光的东西,又有何光彩可言?
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往往,一将未成,枯骨已遍野。
上百沉魁弟子忽然沉默下来。
他们脸上因离音的功绩而染的兴奋之色慢慢消了下去,显出了几分惶惑,几分慌张,几分凝重。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离音会有那般的神情了。
君无咎声音沉沉的,“你们可还记得我沉魁祖训?”
他的视线一一照顾到每一个人,“沉魁祖训: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