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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在示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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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 因为人心左右不得。

恩怨也好, 利益也罢,上阳国与党清国必定不能善了。便是上阳国不先宣战, 早晚有一天,党清国也会有所动作。

沉魁便是真认为这场战事不太妥当,又能将这纠缠不清的双方怎么办呢?强势镇压吗?那这行为又与这场战事本身何异?

退一步来讲, 双方便是真在沉魁的调解下不打了, 但这恩怨和利益纠缠到底没能掰扯清。治标不治本,早晚还有会爆发的一天。

再者,于沉魁看来是不太妥当的战事, 也许正是党清国和上阳国的诉求。他们可能已经为了这一战准备了许久, 哪能是沉魁一句“不妥当”就能罢休的?

说到底还是立场不同。既然立场不同, 很多事便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和观点为转移,也强求不得。

所以沉魁入了局, 却又小心保持在一个微妙的点上, 不过分掺和其中,却也不能任事态失控……

君无咎道:“无论战事怎么发展, 你们应该记住一点:战争,永远是一个沉重的事。它意味着死亡, 意味着无数生命。一场战争中,伤得最深的,往往不是利益或恩怨相关的那些人, 而是另一些称得上是‘无辜’的人。所以, 若非万不得已, 不要轻言战争……”

他这般说着,又下意识看向离音。

离音正在出神。

她握着那枚越来越冰冷的血玉,看着脚下混战成一团的兵士们,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阿音,阿音?”君无咎一连喊了她两声,“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就是……”离音将握紧的手摊开,“师父,柳康安母亲赠与我的这枚血玉,一直在发凉。从靠近这个战场开始就发凉,现在越来越凉了……”

柳康安的母亲……那就是来自上祯族的血玉了。

上祯族喜祥瑞而恶凶祸,这会儿血玉发凉,是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君无咎眉梢轻轻挑了下。

——

上阳国和党清国的战事进一步升级。身为参与者之一的沉魁弟子,却并没有出现在正面战场上,而是选择了后方战场。

沉魁弟子做的事比较杂:辅助上阳国治理攻占下来的领土、安抚伤员、战况通报、稳定人心……总之,除了正面迎敌之外,沉魁弟子几乎什么都能帮上一把。

于上阳国而言,沉魁是强有力的援手;而于沉魁弟子而言,这场战事给他们带来了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们尝试过在混乱的战场中救下伤员,在一地残骸的焦土上挖出活人……他们费了大量心力将伤员救活,而转眼间,这些他们救活了的人,又牺牲在了下一场战事中……

各种各样的离别,各种各样的无奈。

在战事里,人命……太不值钱了。

年少不知愁的沉魁弟子们,经历过战事的洗礼,渐渐退去了青涩的一面,变得坚毅、果敢、沉稳起来……

这样的性格品质,融于一个人的言行和眼神中,成了一种很特别的风采。这样的风采很难形容,若要举个更高级的例子,看看离音就知道了。

有了数十年在外历练的经历,离音比之同辈人要更加冷静,更加成熟,身上有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特质。于是还稍显稚嫩的沉魁弟子们,有意识无意识地,都把她当成了标杆,当成了模仿的对象。

按照锋少强开玩笑时的话讲,似乎每个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离音的影子。

这并不是埋汰人的话,事实上,这个发展虽然出乎众人的意料,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沉魁选任首座的目的之一,就在于此——给同辈弟子作表率。

只不过离音这个表率的效果,似乎太好了些。

日子一晃,半年时间过去了。

在经历了各种牺牲、仇怨、你来我往的攻占反攻占……一系列事之后,场面上的局势,上阳国已经占了七成上风。

上阳国东北边境已部分失守,但与之相对的,党清国北线边境已全部划入上阳国领土。如今两国的格局,就像是一个开口朝东的“山”字。上阳国居于南北,而党清国则居于中部。

若是换一种说法——党清国被上阳国包围了。

几乎所有人,包括党清国的大多数高层都以为,此战,上阳国胜于党清国。

抱着这种想法,决战时机将至。

——

十月二十九日晚,上阳国与党清国决战前夕。

营帐内灵力光盏稍暗,离音在灯下细细看着冰凉入骨的血玉,心里的念头几番浮浮沉沉。

帐外的铃声响了三声,紧接着是君无咎的声音,“阿音,我能进来吗?”

离音回了神,轻轻挥了挥手,两边的营帐垂幕自发向两边拉开。君无咎携着一身沁凉的夜风走了进来。

一入营帐,君无咎就看见了离音掌心的血玉。

他看向离音,“怎么,还是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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