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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变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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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深处, 银河中心有一点波光晃开,模糊了水面上那抹银色钓竿的倒影。波光晃动间,有一点荧光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离开水面,一直向上,落入了一只玉白的手中。

离音垂眸看着手中的这团荧光, 把玩片刻后, 将它往身侧轻轻一放。

荧光落到实处, 隐约发出嗡的一声细响,极轻。

这细而轻的动静似是惊动了什么,原本还黯淡无光的小舟中央,忽然有一小座玉山亮了起来,将整个小舟的轮廓点染得分明。

仔细看去,那其实不是小玉山, 而是一枚枚如珍珠般的荧光团。这些光团原本是暗着的, 受新来的荧光团影响,又次第亮了起来。

柔和的荧光混着漫天星光, 照亮了离音的脸庞。她静静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荧光团,眉眼清丽, 姿态幽然, 无端就带出几分岁月寂寥之感。

景昭看着这样的离音, 微微顿了下。

他忽然发现,他似乎看不透离音的心思了。

一直以来, 景昭自认自己对离音持着的乃是半颗师父半颗长辈的心, 他看离音就像是看着一个沿着他的道一路走来的后辈。因为这个相似的出身和相似的道途, 他能很轻易地自离音的些微表情中读懂她的想法。

而如今,他似乎有点看不懂她了。

就比如现在,离音脸上的神情格外放松。她眉眼轻轻低垂着,脸上的神情不是她一贯有的那种神采飞扬或者聪敏坚韧,反倒是一种安宁到寂静的感觉。

就像是一下子长了许多岁。

这种安宁无声的气质就像是一层雾化的纱,将真实的那个离音完全包裹起来。于是隔着一层表象,景昭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知道离音的想法。

她在想什么呢?

景昭刚这般琢磨着,就见对面的离音抬起了眼,将那杆钓竿自银河之上收了回来。

这意思是……不钓了?

她明白灌注法则的要领了吗?

景昭这般想,便也这般问了。

离音握住钓竿的手便微微一顿。

她抬眼看向景昭,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当年你推衍天衍造化阵时,想的是什么?”

景昭知道离音指的是什么。

当初他曾赠给离音一点修行感悟,离音从其中看到的景象之一是渊南隐以血脉为灵笔推衍天衍造化阵的场景。其时渊南隐的天衍造化阵似乎运转得颇为良好,但最终还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天罚给毁了。

这事于景昭而言,其实已经过去了极久了。既然这会儿离音问起了,他便也认真回想了一番。

“其实我当时纯粹是觉得此阵效用太过逆天,想试着推衍一番看它是否真实可行。当时我考虑的不是这阵法能不能持续运转,而是它会不会招徕忌讳……事实证明它的确招徕忌讳了。在这之后我就没怎么去想它的事了。在我看来,这是用得好了就会惹来天罚的法阵,于我意义不大……”

他看向离音,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想法自然是有的,但不过是一些零碎的想法而已,并不成体系。

至于这想法的来源……离音看向舱内堆积成山的荧光团。

她阅历他人人生时,对时间的概念其实是模糊的。但只看这些光团的数量,若是将所有他人的故事都铺展开,百态人生,离音其实亲自看了个遍。

同一个世界,却能纳下数不胜数的不同人生。于个人道途而言,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于是一件事,涉及立场、涉及选择,涉及恩怨纠纷等等这些东西,就成了一件掰扯不清的事。

谁都有道理,谁又都情有可原,谁都在挣扎,谁又都在忍受不平……千百种人生选择、人生故事。看得久了,看得多了,又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难免会有种世事不过如此,换汤不换药之感,于是轻易再也无法动容。

同一种话本故事看得久了甚至会厌烦,更何况是就着同一种内核一下子看了许多遍他人的人生呢?

可话本故事和人生到底还是不同的。离音只要想到她看到的这些故事,其实都是真实的人、真实的过往,就有种深沉的无奈感。

于是她只能沉默,只能寂然。

至于她从这一串串他人故事中悟到的“法则”……这又是说来话长的事了。

拿离音最初看到的燕澜昇的故事来说。

燕澜昇的故事,在颜如星和赤廉看来是不同的。他们两人看到的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的人生,一个是世子的,一个是外室子的。这两人的故事其实是有交集的,若真要算起来,这更像是同一个故事里两条不同的线。

那么,究竟谁才是整个故事的“主角”呢?

其实谁都不是。故事就是这样的故事,而处在故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愤懑不平。

世子恨外室子母子,认为他们的到来毁了他一生。他一个出身富贵、样样优秀的人,到底没能争过这些所谓的“命数”。

于外室子而言,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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