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物(2 / 3)
于是熄了打火机,轻手轻脚跟着秦天,猫着腰扒开枯枝杂草。
秦天又惊又喜:“是那辆车!”
没错,正是秦天跟丢了的那辆车。
两人趴低了挨过去,嘶嘶的声音更清晰了,像是从车里传出来的,两人在窗口露出眼睛往里看,末了大头大着胆子打燃打火机往里照了照。
“没人!”
“看来人也上山了……”
“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啊?”
大头举着火机照了照车身,火光照到后车门时,两人的瞳孔皆是一震。
“那……那是……什么?”因为恐惧大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秦天咽了咽口水从大头手里拿过打火机,猫着腰靠过去,细细一看,身上瞬间泛起一片的鸡皮疙瘩。
有黑色物体在蠕动,一条条的像是灵活的虫子,一边蠕动还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听得后背一阵冰凉,秦天打着火机在后座照了照,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后座上布满了蠕动的影子,密密麻麻一片,像是捣毁的蚂蚁窝一样,那些东西一条条攀附在车门和玻璃内测,门上和玻璃上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洞口,它们爬出来,跟车门上的汇集在一起。
大头生平最讨厌虫子了,当下受不了,觉得浑身瘙痒,手心脚心发麻,看是看着看着他又觉得不对劲,火光打在那东西身上还能反光。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大头声音又惊又恐。
秦天倒显得镇定很多,他从地上捡拾起一根枯枝,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东西过去了,用枯枝扒拉,没有实体的物质,一划那东西就像水迹一样。
大头惊呼:“竟然是液体?”
秦天心里也是一阵骇然:“离得远些,千万别碰到这些东西。”
火光扫过去,一些离得近些,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不停后退躲避,秦天心中一动,这些东西怕火!
那些东西先是在车门上聚齐,黑压压一片,紧接着融合成一团,慢慢蠕动到地上,像软体动物一般一耸一耸的爬行,挨到地速度就快起来,直奔着山顶而去了。
秦天低声冲着大头喊:“跟上它!”
荆水,第一人民医院。
张少伟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醒来时他妻子刚从门外开门进来,一见他张开了眼睛,急急忙忙就跑到病床旁,摸了摸他的脸,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张少伟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涨热酸疼,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屋里的陈设,知道这里是医院,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我怎么在这里?”
妻子泪眼婆娑:“你不记得了吗?”
张少伟又皱了皱眉,脑中突然火花一闪,响想起了自己找到了骰子的事情,心里一阵激动,他突然兴奋地挪了挪身子,突然一阵剧痛从右侧手臂处传来。
他的脸皱做一团,低声嘶叫了一声,视线随即向右侧手臂看了过去,袖管耷拉在床上,里空空如也。
张少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恐地睁大眼睛问看向妻子,因为巨大的冲击,他的嘴唇都开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的……我的……胳膊呢?嗯?”
他用左手紧紧拽住妻子的手臂,半个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这一句话一出口,妻子的眼泪就又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你不要动,小心扯到了伤口!”
张少伟不管不顾,像是疯了一般,大声吼叫起来:“我问你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呢?”
无论妻子怎样轻言细语安慰,张少伟都无法安静下来。
张少伟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怎么会自己一醒来就缺了一条胳膊呢?一定是个梦!对,一定是个梦!
他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情绪很是激动,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摔东西,很快就惊动了查房的医生。
医生赶紧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的药品,他才慢慢安静下来,又沉沉睡去。
他的妻子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了,想着给周围亲戚朋友打个电话来劝劝自己的丈夫,结果想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能让丈夫听话的人总共也没有几个,丈夫的姐姐儿子刚去世,身体和精神都不济,也不好打电话把她叫过来,最近荆水出了一个大案子,他局里的几个老战友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也不好打电话。
她坐在病床边,声声叹了一口气。
原本她是打算这次回来之后就跟丈夫谈谈离婚的事情,可没想到一下子就遇到这么多事,原本以为两人早已没有情感了,可见他在病床上挣扎的样子,萎缩虚弱,远不像从前那个如钢铁般的男人。
张少伟一直到晚上才醒,这次他醒了很冷静,像是已经在睡梦中接受了自己截肢的事实,他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我住院时穿的那套衣服呢?”
妻子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那衣服都烂了,上面还都是血,已经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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