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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有时候也容易紧张,只是他性格太好了,容易让人忽视他的情绪。黄俊说,陈双只是有一点像,但是他们不一样。
世界上不会有两个跳高动作完全相同的人。段春峰忽然鼓起掌来,因为场上的陈双选手已经过了,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陈双这孩子很有潜力,要好好培养,特别是注重心理辅导,选手不能再出事。
陈双成功地跳了过去,连续两次在大赛中通过220,这个成绩可以说已经稳定了。只要不出大错,以后他的起跳高度甚至可以从这个开始算。
但同时,小腿的肌肉再一次给他颜色看,提醒他,现在要做的事是立刻停止,冰敷,躺下休息。
下场时,陈双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瘸了,昨天崴脚的地方和肌肉拉伤的地方还是不同的疼法。他朝着弟弟挥手,又很想静下来问问四水,以前你比赛的时候有没有带伤上阵,却不告诉自己?
你以前是不是也忍着疼,从10米的高台上往下跳?
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有的。陈双走入等候区,披上长袖外套,多想把左小腿伸进冰窟窿里,给发热的肌肉降降温。
还好吗?屈南过来时,白洋正在过竿。
当然还好,你呢?陈双很想笑,唉,白队的膝盖,屈南的韧带,昌哥的颈椎,自己的脚踝,这可真是伤员队。但是他转念一想,也不一定,说不准其他人忍受的旧伤比他们更严重。
我没问题,现在已经220了,估计再跳不过10次。屈南保守地估计着。他们一起看向场内,白洋正朝他们走过来,下一个是查尔斯。
查尔斯那个傻逼。白洋笑着骂了一句,我怀疑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气咱们的。
确实是,但是你不要以为他傻。屈南再开口时,查尔斯已经过竿,下一个是补跳的金再胜,心理战术这一套算是被他搞明白了,他就是在等谁忍不住出手揍他吧?
这是开玩笑的话,给剑拔弩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陈双看着地面积出的硬币大小的小水洼,这要是半年前,自己一定在场上揍查尔斯,先打再说。
他刚想和白队再说几句,却发现白队往下坐的姿势有些不一样,一个不详的预感在陈双的脑海里酝酿,白队动过手术的膝盖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金再胜可能要掉。屈南站在陈双的旁边,忽然开口。
什么?陈双看向场上,金再胜的第二次试跳失败。
雨赛影响比较大。屈南继续说,而且雨势可能越来越大,大家做好准备。
陈双走到伞边,伸手出去。刚才还是细细密密的小雨,现在砸在手里已经有些分量感了。但是赛制不允许换场地,决定好室外就是室外,如果变成雷暴雨,那就延期举行,绝对不可能临时挪到室内。
就连足球都可以冒雨踢。
所以很多学校会额外增添恶劣天气的训练,专门把运动员拉到大风天、大雨天里,只有平时应付过才能在比赛中万无一失。
金再胜就是被雨赛给影响了。
他的三次试跳都没有通过,只能遗憾退场,陈双都能想到一会儿会有怎样的采访,第一个淘汰的选手和最后胜出者都是记者的香饽饽。当金再胜失望下场时,陈双又听到了查尔斯的声音,这一次倒是没有笑,他在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沟通,语气很轻松。
陈双深吸了一口气,转到另外一边,不能冲动,只要能把查尔斯赢了,那比打他一顿还要过瘾,痛快。竞技体育就要用他们自己的手段来解决个人恩怨。
220这一轮淘汰了金再胜,还剩下9名。教练席上有些乱,不少人都去场下找自己的学生,做一波心里安抚,或者叮嘱哪个环节需要额外注意。马子平当然也在其中,座位上只剩下黄俊、王国宏和段春峰。
你怎么这次回来了?王国宏一直没和段春峰说话,像是有什么个人恩怨。
年龄大了,落叶归根。段春峰说,眼睛一直看着台上。
你们俩别吵了,影响我看比赛。黄俊也看台上,但是注意力却放在一直坐着休息的陶文昌那边。
好,那咱们就好好看比赛。王国宏收敛一半怒火,教练之间的气氛也是瞬息万变,这次你的得意门生好像不太对劲。
他指的是陶文昌。陶文昌坐在休息座上,目光直直地看着一个点,平时阳光帅气的脸没有表情,像是冻住了,谁也说不清楚他看的是什么,但显然心思不在场内。
唉,这还能有什么?黄俊摇了摇头,就昌子的这个状态,比赛结束之后学校一定会找谈话,少年情动,哪个英雄能过美人关?
雨势又大了些,现在只要在伞外多站一会儿,头发就要被打湿了。220只掉了1个,下一轮,222,这一轮,估计要大批量地往下掉。
当披着雨衣的裁判将跳高架放好时,一阵风刮了过来,陈双拢了拢外套,将自己的上半身裹好,两条小腿完全冰凉,除了发热的小腿肚。他搓了搓鼻子,看向前方的看台,莫生朝他招手,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洋洋和弟弟都穿着赛场发的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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