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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执念随风 月浮剑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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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里,夹杂了太多太多的记忆,多到,让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些是自己所为,哪些,是凭空出现……

他想起以前在村子里和她相处的时光;想起在清海和她一起对付火神绝燚的画面;想起他和她在村子里回眸重逢的那一刻;想起了在魔界的时候他背着她走的那一幕……这么类似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多到让他想着想着,嘴角都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难得的幸福的笑意。

可画面一转,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当初她在麒麟门接受审问的那一幕;想起了当初她挺身挡在自己面前,却差点被摄魂棒要了性命的画面;想起了他临死前和她在山洞里渡过的最后一日;想起了,自己决然离她而去时,她独自坐在长廊里凄凉寂寞的身影……

帝姬说,她自废修为,差点死去……

他想起,他在麒麟门中,她不顾一切冒充麒麟门弟子冲进来拉着自己的手离开,后来,又将绿林珠交给了他。

帝姬说,她已经,忘记了一切……

他想起,他在东尘第一次和罗沐漓相遇,那时,他被她的青光棱锥所伤,后来在院子里和她背对自己两人交谈,她问起木环的事情。

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这些画面,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水从他眼里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是他的执念,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他太贪心,是他太执着,是他太渴望,又是他,太冷漠、绝情。

寒烟尘一想到当日她坐在长廊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就不可抑制的愈发感到疼痛,既然当初就做了决定,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手,还要一味纠缠?

他轻蔑一笑,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嘲笑和讥讽,既然她已经再次忘却,那自己,也不应该再去打扰,放过凝夕,也放过自己,一切,就如现在这般,就好。

寒烟尘想着,心里便悄悄做了决定,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一颗心不由得开始变得坚硬,一滴带着煎熬痛苦和坚定不移的眼泪瞬间从脸颊悄然滑落……

夜幕下落,沉重如南空浅,他望着天上被皎月之光遮掩的繁星,忽然想起以前在涵彦峰修炼御剑诀的时候,当时的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站在涵彦峰的山顶上夜夜修炼,那时他并不知道,书谢真人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自那一夜,他去找流夜为林水寒报仇,却不敌流夜反而差点死在他手里,这些事情一点一滴的驱使着他内心的愤怒,让他像疯了一般,在涵彦峰顶毫无章法肆意妄为的施展御剑术,当时,他差点走火入魔,亏得书谢真人及时出手,才救了他一命。

“世间万物皆有存在意义,世间万事也都有因果顺序,我想你爹当初让你来修炼先知秘术,应该也不是,想让你能够随意知晓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吧。”

书谢真人看着他说,而南空浅心中愤怒难退,出言顶撞,“是吗?若不是我修炼了秘术,恐怕还不知道这所有事情的背后都有着那么令人作呕的真相吧!什么名门正派,说白了就是伪君子!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该死的应该是你们!”

“人生在世,最难得的事情莫过于能够控制住自己,你若是学不会,迟早有一天,你会失去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信任,而南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那时的他修炼了先知秘术之后便知道,这世上的人多半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们表面说着是一回事,可实际心里想的又是一回事,这让他感觉很是黑暗,很是绝望,觉得世间之人不过如此,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原来他爹,竟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其实早就该想到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从当初爹要寒烟尘去给吕明送信去拿驻城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他并未在意,而现在,他以为爹和吕家冰释前嫌,欲对他们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又知道了,原来爹,不过是想要夺取他们的汉阳城令。

呵!南空浅低头无奈的一笑,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又浮现起南凤竹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南家,为了渡笙镜,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无奈之举,可是,真的无奈吗?

究竟是什么东西将人逼到这一无奈的地步?

是欲望吗?

是想要成为强者守护一切的欲望吗?

想到这里,南空浅眸光一变,手里便立刻幻出了长剑,猛然一握,便开始旋身挥剑,在漫漫黑夜独自一人练起剑来,月光浮影,皎白的剑芒在黑夜里犹如一颗亮点繁星,挥剑而落下的剑痕在半空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爹说过,世间之人,皆想成为强者,可成为强者唯一的目的不是要掌控天下,也不是晓知天下,而是有足够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能在危险降临前能够防范于未然,能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后还能扭转乾坤力挽狂澜。

而书谢真人曾说,强身,强心,方成强者。

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徘徊着这些话语,这些话犹如暴雨一般猛烈的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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