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只有薛辞年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贬低宣承弈的意思。
至少宣承弈还是干净的。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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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珧到夜里又睡不着了。
从重生到现在,唯一一次彻夜酣眠,便是十九守着她的那一晚,那是她少有得一个噩梦也没做,直接睡到天亮的时候。
夜里无法安眠太侵蚀意志,尤其她白日里还要替姬恕处理政务,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再睡不好,她怕是还没等到宿敌们咽气,自己就入土为安了。
两天时间,她整个身形都瘦了一圈,看起来真像纵欲过度的样子。
姬珧觉得十分无辜,那天好不容易要让薛辞年好好服侍他,结果人被她吓跑了,听说还在院子里撑树干呕,一副被人□□强迫的小娇妻样,如今外面对她的传言更加匪夷所思了。
非常离谱。
堂堂一长公主,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服侍的人。
还要担着骂名。
姬珧越想越气,她穿上鞋子,随手拿了件披风,推门出去的时候,外面星河璀璨,碧空如洗,旁边的人要跟着她,姬珧冷漠回绝:“本宫随意走走,不用跟着。”
已是后半夜,草丛树上传来阵阵虫鸣,飘拂的微风里带了浓郁的木槿花香。
她说是随意走走,到底最终还是站在了别院的柴房前。
看守的下人都已经困了,迷迷糊糊地打着盹,恍惚间看到公主殿下踩着叶露过来,还以为看走了眼,揉了揉眼眶睁大眼,发现真的是公主,连忙跪地磕头。
姬珧看也没看他们,径直推门进去。
房门打开了,被月色潜入,草席上靠着一个身影,她进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姬珧眉眼一厉:“死了?”
她走过去,踢了踢那个人,寂静中发出一声闷哼,姬珧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下人点上烛火,悄然退去。
宣承弈被关了三日,滴水未进,神志已经有些恍惚不清,他原本就白,被这样摧残折磨,脸色早已没有血色,可唇瓣却还诡异地透着一抹红,映着荧荧烛火一照,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了。
姬珧拨了拨他的脸:“如何,你还敢不听本宫的话吗?”
宣承弈直到是姬珧进来了,眼下好不容易撑了三日,本性叫他绝不说出服软的话,可是那天薛辞年过来威胁他说的话还响在耳畔,不服软,也不要激怒她才好。
索性就闭眼装作没听到。
姬珧哪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她只是觉得他这副模样怪好玩的。
十九在那三年里一直不曾说话,二人虽然朝夕相处,可是交流的时间近乎没有,她常常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郎,你真不跟本宫说话?”姬珧蹲在他身前,抱着双膝,双眸闪亮,“本宫听说,天牢里你那个病弱的妹妹,天天喊着‘三哥三哥’,看起来跟你关系匪浅,你们兄妹两个感情一定很深厚吧?本宫其实不是一个耐性多大的人,只因为是你,才给你三天时间转变态度,佛也有火,何况人呢?你这个意思,是想让本宫把你妹妹的尸体送到你跟前吧——”
宣承弈猝然睁眼,从草席上坐起来,瞪着姬珧。
姬珧心下忍不住发笑。
真是个好摆布的人。
“看你的模样,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了。”姬珧笑眯眯地,却让人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宣承弈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嘶哑,却依然沉稳有力。
姬珧挑了挑眉:“首先,从唤本宫‘殿下’开始,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本宫的奴,知道吗?”
宣承弈皱了皱眉:“然后呢?”
“殿下。”
姬珧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他急忙改口加了一句,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姬珧很满意。
她伸出手放到宣承弈眼前。
宣承弈盯着她的纤纤玉手,眨了眨眼,没动。
一声夹杂着不耐的叹气幽幽飘到他耳中,然后是一句娇媚的责骂。
“伺候人,不会?”
宣承弈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极度不满,还是将手放到她掌心下,轻轻拖了起来,他虚扶着她从地上站起,却觉得眼前一晃。
他是饿了三日滴水未进没错,可是也不会这么虚弱无力,连起个身都要踉跄,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姬珧推了他一把,然后将他怼在冰冷的木板墙上。
“你知道本宫把你带回府中,只是因为你模样生的好看,若是不能取悦本宫,你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本宫不会留你的,明白吗?”
姬珧压着他右臂,右手抚上他的侧脸,好奇地探了一眼:“本宫最喜欢你眼角这颗泪痣,虽说是个薄命相,可看着挺招人疼的。”
宣承弈活了这么久,从未被女人这么亲近过,露骨的话也丝毫不加掩饰,他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
“取悦?”
宣承弈懵了。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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