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3)
姬珧脸上看不出喜怒,顿了一下,问他:“你想要说什么?”
她看出他脸上的不自然,宣承弈别开眼睛。
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说,但昨日都已经说完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知不可能得到回应,还是心存幻想,等到她将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时,他才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什么叫高估自己。
他静静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殿下怎么知道他的生辰?”
宣承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提起。
姬珧越过他往里走,边走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本宫随意让人去查一查,别说他的生辰八字,连他接生婆的生辰八字都能查到。”
说着,她脚步一停,扭头瞥着他:“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宣承弈原本背对着她,闻言心头一震,脊背直挺挺地立起来,然后陡然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瞬间将他空滞的思绪填满。
他竟然只因为她随口一问便觉得好欢喜,可他知道这种欢喜大抵源自他的自作多情,他不是她第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在众多人里也并非最特殊的那一个,今后的绵长岁月里他或许只是她心血来潮时的“顺便”。
顺便这样问上一句。
欢喜过后又是折磨人的失望,宣承弈感觉到心脏泛起细密的疼,针扎一样。
他转过身,跟着她一起走进去,伸手为她撩起竹帘,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身后,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疏漏,他道:“我没有生辰。”
姬珧顺着话问:“怎么会没有生辰?”
宣承弈低垂着眼眸,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将我抱回宣府的人也不知我具体的生辰八字。”
姬珧只知他是宣府庶子,生母姓甚名谁皆是不知,但听他说的意思,他的生母或许连小妾都不是,也许只是宣重养在庄子里的外室。
到死都没进宣府的门,说明那女子命也不好,但终归是他的娘亲,再说下去宣承弈恐怕会伤心,姬珧难得为他着想一次,想着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宣承弈却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继续道:“按殿下刚才说的,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没有什么稀奇,那殿下能查到我的吗?”
姬珧一时间没听出来他这是在挑衅还是在求自己,扶着头顶上的步摇扭头看他,将他打量一番,宣承弈面无表情的脸毫无破绽,甚至也看不清喜怒,姬珧觉得多半是挑衅。
可是自己刚刚才夸下海口,总不好眨眼就打自己脸。
她扬了扬眉:“你这是在求本宫?”
宣承弈骨头硬,姬珧想激一激他,谁知道对面的人没有像平常一样耍脾气,而是掀起眼帘,清冷黑眸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是,”他轻道一句,声音又低了半分,“求你……”
姬珧忽觉心头一软,空悠悠地荡了一下,她别开视线,在屋中逡巡一圈,而后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他身上,镇定道:“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本宫就答应你这一次。”
宣承弈弯了弯唇。
这次姬珧彻底变了脸色,她冷了眉,眼底锋利如刀,身上一阵恶寒蹿过,她声色俱厉道:“你没病吧?”
宣承弈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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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济在永昭公主府住了两日就离开了,临走时交给姬珧一个巴掌大的玉瓶和一枚小竹笛,姬珧空闲时总是把玩那个玉瓶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但能看出她面色犹豫。
金宁下了场秋雨,空气中多了层寒冷的湿气,原还有些燥热的天气骤然降了温度,薛辞年走到门前,看到公主手托香腮坐在桌子旁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脸颊上轻轻敲着,屋子里似乎没人,他抬起手,指骨在门框上发出“咚咚”两声。
姬珧回神抬头,见是薛辞年,面色缓和:“进来吧。”
薛辞年跨进门槛,刚要继续往前走,余光忽然瞥到角落里的人,手上动作一抖,他急忙拿稳托盘,好不容易才没让东西掉下去。
原以为屋里没人,结果宣承弈就站在阴影里幽幽地看着他,视线像鬼魅一样缠在他身上,薛辞年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姬珧看到托盘里的糕点,眼睛亮了亮:“这是马蹄糕,你哪弄来的?”
薛辞年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知道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自己,一时间如芒在背,但公主问话,他向来都是知无不言,回道:“属下听说殿下最喜欢吃这种糕点,但只有建州那边做得最地道,属下找到一个出身建州的厨子偷偷学来的,不知做得合不合公主口味。”
姬珧已经拿起一块要尝,薛辞年瞬间变了脸色,他赶紧从莲花琉璃盏旁边拿出一根银针,在每块糕点上都试了一下,没有变色,才恭敬地退到一旁。
姬珧看他做完,打量他半晌,笑了笑:“本宫连你都不敢放心吗?”
薛辞年道:“以防万一。”
姬珧不置可否,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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