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3 / 3)
所有鸟尸与血渍,象征着邪恶的暗羽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着,宛若以此便能烧掉全部的罪孽。
汪峦与祁沉笙就站在那烈火之中,连缀的星阵环绕着他们,将烈火阻隔在外。
那些熟悉的面容,那些扭曲的人脸,就这样在他们的眼中,被烈火燃烧成了灰烬。
汪峦的手紧紧地攥着祁沉笙的衣襟,他不想去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那些昔日里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同伴,那些与他一起哭过笑过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随着某些人肮脏的欲望,葬送在火海中。
为什么要这样?
汪峦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撑起身子,双眼通红地望着受难像下的汪明生。
与记忆中相比,眼前的汪明生年轻了一些,面对汪峦的质问,他没有任何的伤感,也不再如以前那样痛恨,反而很是慈蔼地、像是个真正的神父般,张开了双臂说道:我的孩子,欢迎你回来。
我原本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他低头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地上被烧得所剩无几的鸟尸,遗憾地说道:我想让他们代替我来迎接你,可惜他们似乎太热情了。
够了!汪峦再也听不下汪明生这般伪善的话语,忍不住高声呵止,却又剧烈得咳喘起来,失力地倒回祁沉笙的怀中。
祁沉笙因此,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性,他稳稳托保住汪峦的身子,虽然没有手杖的催动,但星芒连缀起来的光线,却乍然大亮。
而汪明生额上,那同样形状的疤痕,也在同一时刻,猛地发出强光,刺激得汪明生忍不住抱头闷哼。
祁二少,我们可是诚心邀请您来谈合作的,又何必这样剑拔弩张呢?恰在此时,教堂的侧门也被人推开了,走入其中的却是约翰`汪。
汪峦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年被困在汪家时,确实有个比他年长些的哥哥,大家按着排序叫他汪五。
想不到再见时,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这样的立场。
而且汪峦知道--他也已经不是人类了,尽管伪装得再像,汪峦还是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执妖的的气息。
这时候,汪明生也差不多终于忍过了额头上的疼痛,他扶着汪五,缓步向他们走来。
祁二少,你不妨先来听听我的话,再决定如何吧
金酒尸(五) 我同意。
你我之间, 有什么可说的吗?细长的绅士杖落在身前,阻挡了王明生与汪五的脚步,祁沉笙灰色的残目, 不带半点温度地看向他们。
自然是有的,汪明生并没有强求上前,他身上宽大的神父黑袍松垮垂落,重新又对祁沉笙笑了下,而后被汪五扶着的手颤颤抬起:比如说, 这个--
汪峦只觉锁骨之下的纹身骤然疼痛,紧接着那原本隐去身形的金丝雀,便像是被生生拉扯而出, 在禁锢着它的黑色笼中,不安地上下跳动。
盘旋于半空中的苍鹰,发出了愤怒的叫声,不等祁沉笙的命令, 它便收拢着黑羽俯冲而下,利爪死死勾住了笼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沉笙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摩挲着手中的绅士杖, 显然已经将耐心耗尽。
祁二少别误会, 我们家主是想与你讲和的。这时, 扶在汪明生身边的汪五上前半步,似是想要阻拦, 可被祁沉笙一个眼神扫过去,便连手都不敢抬了。
反倒是汪明生,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的却是祁沉笙怀中的汪峦。
汪九确实生了副好皮相, 招人疼得很,祁二少舍不得他,我也是乐意成人之美的。
这金丝雀锁在笼中久了,也确实是该放出来了。
汪峦心头一紧,他当然听出了汪明生话中的意思。他们夺回金丝雀后,祁沉笙也曾想过,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法子,直接将笼子与执妖一并毁掉。
但终究是顾及他的身体,才搁置了下来。
而若要走寻常的路子,便需真正化解让金丝雀成为执妖的执念,可又因为这黑笼迟迟无法下手。
眼下汪明生主动提及了黑笼的事,显然是--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地去拽祁沉笙的手,祁沉笙却安抚地反握住了他,面对汪明生时,只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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