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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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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接近他,在空荡而又黑暗的教堂中,向着他走来。

嗒、嗒、嗒--

近了,又近了,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背后,马上,马上就要碰到他!

威尔神父猛地转过身去,教堂中的风停了,烛火又燃烧起来,融融地光线照亮了近处,却留下黑暗的角落。

一排排长椅延伸而去,明明那样的空荡,却令人觉得拥挤与压抑。

可无论如何,他的眼前一个人都没有,那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像是根本不存在,可威尔神父的后背,还是被冷汗浸透了。

他攥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嘴唇崩成了一条缝,刚刚--他根本没有转身。

准确地说,是他自己根本没有转身的动作,他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掰着肩膀,转过了身子。

威尔神父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直到那窒息感袭来时,他才恍然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试探着迈出已经僵直的腿。

他能动了--这样的认知让威尔神父心中生出一阵振奋,他急忙向着离自己最近的门跑去,尽管腿脚因为恐惧而发软,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东西,然而他终于还是跑到了侧门前。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刹,教堂角落中的钢琴,突然发出一串刺耳的音符。

威尔神父的动作,就那样再次停止了。他失力般撞到了面前的门上,咚巨响震得头骨生疼,可门却没有开。

这时脚步声又响起了,可与上次不同的是,来人似乎走得有些不稳,甚至夹杂着拐杖触地的声音。

可威尔神父早已无心去留意这些,他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威尔神父,您怎么在这里?温和的嗓音还带着几分惊讶的语气,这样鲜活的气息让威尔神父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教堂中,那位姓汪的客人。

暖色的烛光映着他身上掺杂着金线织成的长衫,微长的头发因为俯身的动作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苍白而极美的面孔,单薄的身体似乎还有些站不稳,撑着根细长的手杖。

汪峦察觉到威尔神父的目光,用手帕掩着口鼻,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唇上随即也沾染了水光,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再次关切地开口询问:威尔神父您这是摔倒了吗?

直到这声提醒,威尔神父才堪堪回过神来,劫后余生的骤然放松下来,却难免有些尴尬地掩饰道:是,是这边光线不好,我没注意才崴了下。

您伤得严重吗?汪峦灵雀似的眼眸扫过他额头上的伤口,却也不说穿什么,继续询问道:需要我去叫蒂姆嬷嬷吗?

不,不用了!威尔神父下意识地一口否定道,过后才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了,掩饰般清清嗓子,有些艰难地扶着门,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没什么事,自己活动一下就好了。

是吗?汪峦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念,目光却注视着眼前的神父,看着他黑色的袍子上沾满了尘土,显得十分肮脏。

我确实没什么事,谢谢汪先生关心了。威尔神父顺着汪峦的视线,也发觉了自己脏了的衣袍,心中没由来生出几分烦躁,他想要赶紧离开这里,赶紧逃离这场噩梦。

可就在他想要弯腰去拍打身上的尘土时,一个让他隐隐害怕的念头忽然又浮现出来,眼睛的余光随即看向汪峦的身后,教堂中还是那副空荡黑暗的样子。

汪先生威尔神父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无法察觉的颤抖,他反复张张口,却又不敢问出来,生怕得到那个令人惧怕的答案。

怎么了?汪峦似乎笑了一下,抬眸与威尔神父对视着,原本昳丽的脸映在对方的眼眸中,竟也变得恐怖起来。

不知不觉中,威尔神父的后背已经抵在了身后的木门上,可那扇平日里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的门,此刻却死死的关合着,犹如冰冷的墙面。

他的额头瞬间溢出了大串的冷汗,双眼中爬上了血丝,牙齿间因为颤抖不住地上下触碰,最终还是攥紧了手中的十字架,瑟瑟地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汪先生怎么没在房间里休息?

汪峦的眉眼间依旧带着笑意,像是没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语气平淡地说道:神父您原来想问这个。

今晚,他语气故意顿了顿,看着威尔神父额头溢出更多的冷汗,而后才继续说道:有人邀请我和沉笙来这里

听钢琴呢。

威尔神父的腿又是一软,无法控制地靠着身后的木门滑落下去,连手中的十字架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口中只能发出赫赫的气音。

黑暗中忽然又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威尔神父心弦几乎要绷断,立刻转头看去,却是身披黑色风衣的祁沉笙,手中托着只托盘,向着他们缓缓走来。

九哥怎么先过来了?他好似根本没看到门边的威尔神父般,将托盘烛火下的长桌上一放,四只高脚玻璃杯中,顿时溢出了鲜血似的酒液,淋淋地流淌下来。

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威尔神父摔倒了。汪峦回身对着祁沉笙笑笑,紧接着便感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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