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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盖住了汪峦的双眼,用自己温热的躯体覆裹着他瘦弱的身子,让安谧的氛围掩盖过暗藏的危机,这些事就都交给我好了,九哥安心地睡吧
在祁沉笙的循循低语中,汪峦被轻而易举地卸去了所有的挣扎,陷入了染着祁沉笙气息的熏熏沉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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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边新送过来的燕盏,厨房那边让我跟您说声,若是夫人吃不惯,下次还是换常吃的。
你去周老大夫哪里,请他明后日过来一趟,眼看就要入冬了,九哥的身子也该添补了。
周老大夫下午就遣人送了方子,但叮嘱说要防着肺里燥热,万不能补得太快
镀金西洋钟的长短针,缓缓地划过八点三刻。
汪峦半昧将醒间,一时想起睡前思索的旧事,一时又朦胧听着祁沉笙与丰山低低言语,想要睁开眼睛,偏偏还就睁不得,只能继续听他们说话。
二少爷,还有件事呢,这几天总有底下厂子拐七拐八地往我这里送好处,说是眼看要入冬了,想着给夫人送些毛料。
汪峦听丰山这么一说,转而想起了入夏时各处送来成堆的料子,瞧着便是头疼的。刚想挣扎着开口推了,却又听到了祁沉笙的声音。
你让他们尽管送,但中间扣到我那边去,我先看过了再给九哥送来。
前些日子我催着那些跑北边商线的,捡好的狐狸貂绒,赶着入冬给九哥做几件大衣。
汪峦听着这二人的合计,越听越觉得太过头,几番起伏间终是醒了过来,只觉得身子终是解了大半的疲惫,于是就伸手拉了拉帘子,弄出了些响动。
沉笙
这低低的一声本不大,却也引得了外头两人的注意,紧接着便听到脚步声响起,等到汪峦抬眼瞧时,祁沉笙已坐到了床边。
丰山刚送上粥来,九哥就醒了。他伸手揽着汪峦的腰背,将人抱扶起来,又往他腰后塞了只的靠枕,才堪堪撑住汪峦初醒慵软的身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汪峦虽靠着床头,却还是向祁沉笙的怀里倚去,直到被人抱了个满怀,才半阖着眼眸望着祁沉笙说道:可不是我只听着你们背着我,又商量什么。
哪里敢背着九哥,祁沉笙向丰山使了个眼色,丰山便手脚麻利地小餐车推了过来,他从上面端了燕窝粥来,试过温度后才往汪峦口中送了一勺子:不过是觉得天凉了,要给九哥添置几件衣裳。
你只往轻巧里说,想要糊弄我吧?汪峦就着祁沉笙的手,喝了几口粥,刚觉得味道略寡淡,祁沉笙便已夹了盐水百合给他。
我怎么会糊弄九哥?祁沉笙看着汪峦咬了百合,又揽着他的身子复喂起粥食,索性坦坦然然地认了:莫说是厂子里送来的料子,我如今攒下这份家业,都是任着九哥花销的。
这入冬既是要裁剪衣裳,自然要给九哥最好的。
你扯歪了我的意思,倒是越说越来劲了。汪峦抬手点点祁沉笙的下巴,又短促地咳喘几声,无奈地说道:只怕到了冬天,我连屋子都出不得,凭白浪费了那些料子做什么。
祁沉笙不想引他低郁,于是便抵着汪峦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将话头岔了出去:这话说得也对,九哥若是真的肯日日留在这屋里,便是什么都不穿,我瞧着也是喜欢的
汪峦听后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去看留在房间中的丰山,还好丰山赶眼色得很,送下吃的便去柜子边整理东西了,对这边发生的事可谓浑然不知。
他这才稍稍放心些,但还是嗔眸看了祁沉笙一眼,转身倚进靠枕中不理人了。
九哥这又是怎么了?祁沉笙残目藏笑明知故问,仍旧端着手中的燕窝粥,把汪峦往怀中揽:再多喝几口粥,可别夜里醒了饿肚子。
不喝了,汪峦撑着就是不回头,只拽着羽被将自己与祁沉笙隔开,学着那老大夫的口气说道:我肺燥气郁胃失和降,能克化得了那几口就不错了,哪里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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